“要製造出那一族的最強的血脈,必須融合那一族所有的血脈,然而竊神者卻做不到這點,他們即使強大,也不可能對抗一個種族,在他們那個時期,各族甚至有媲美神的強者,所以這個計劃也就不了了之。”

“如今各族的力量都在不斷衰弱,這是不可逆轉的頹勢。”

“雖然深淵一族曆經磨難,付出無數代價終於製造出了這位深淵之主。”

“然而你們是否忘記了這位深淵之主依舊是不完美的……”

勒斯說道這裏頓了一下,似乎為了在瑟雷德的傷口上撒把鹽,還嫌不夠明白地清清楚楚地解釋了一遍。

“他那個胞弟,巴薩爾似乎已經因為某種原因蒸發了呢……”

“雖然他確實有些上不了台麵,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也是深淵一族的血脈呢……”

然後他不再管瑟雷德的變化,轉身望向了唐淵,輕輕笑道:“王,我承認你的力量真的十分強大啊……”

“親眼見證了你一念之間就讓深淵完全變了個模樣,這真的讓我十分恐懼呢……”

然而下一秒他話音一轉,嘴角的笑意愈發冰冷,露出稍長的犬牙,血紅色的舌輕輕滑過唇角,像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但,不完美的始終是不完美的,所以才有空隙可尋,讓我心存一線希望啊……”

“哦,是嗎?”唐淵垂下眼,遮去眼中的神色,發出意味不明的慨歎,卻也出乎意料地沒有反駁他。

“你到底想做什麼?”瑟雷德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以為你已經心知肚明……”勒斯朝瑟雷德眨了眨眼睛,然後向後退了幾步,身後的惡魔立即湧上前,將他牢牢保護在中間。

然而那些惡魔眼神呆滯,動作僵硬仿佛是被操縱了一樣。瑟雷德渾身一僵,突然想起了勒斯最拿手的本領——傀儡操縱術。

退至惡魔中間的勒斯隨手抬起他周圍一個惡魔的臉,並將他的頭顱轉向瑟雷德,示意給瑟雷德看,然後包含惡意地問道:“請問,我的奧斯爾汀奇城少城主,這個惡魔你認識嗎?”

普通到了極點的臉,沒有任何特色,瑟雷德想了半天,卻依舊沒有想起他是誰,所以他隻能沉默不語。

勒斯仿佛看到了他的心底,所以他一臉遺憾,並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那個惡魔說道:“真是可憐呢……你們的少城主是個冒牌貨,而且相處了這麼多時間,他卻認都不認識你呢,虧你每天在他出城主府的時候都會對他微笑呢……”

“眼中的孺慕真的讓我都為之心痛呢……”

說到這裏,他卻突然頓了一下,然後放下了抬起那個惡魔頭顱的手,臉上露出一個有些頹然的笑,喃喃自語道:“所以也難怪啊……”

“你們這位少城主本就冷心冷清,連你們都不在乎,又怎麼會在乎我呢?”

然後他抬起頭,望著那個惡魔,壓低了嗓子緩緩地敘述道:“既然他一點都不在乎你,那麼為了結束你的痛苦……”

“就請你死亡吧。”

聲音低沉,充滿了磁性,聲線凝成一條直線,竄入那個惡魔的耳中,仿若蠱惑。

那個惡魔立即拔出了手中的劍,毫不猶豫地將劍插入自己的心髒,醴麗的血液自傷口迸裂而出,瞬間便染紅了大半個身體。

他一動不動地保持著這個動作,直至死亡。

瑟雷德隻是皺了皺眉,眼中沒有一絲波動,在回歸人界這條路上走了太久,見過的死亡也太多,所以這一切對於他來說,根本半點沒有作用。

“噗”再次淪為圍觀群眾的唐淵陛下這一次卻忍不住笑出聲來,甚至因為笑的太歡樂,直接撲到了希拉的身上,怎麼也停不了,一邊笑,他還一邊揮手對著他們善解人意地說道:“你們繼續,不要管我。”

瑟雷德和勒斯隻能一言不發地看著他,臉色發青。瑟雷德甚至在思考要不要換個方式會人界,他怕在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唐淵陛下氣死。

“請問,王在笑些什麼?”勒斯努力維持風度,鐵青著一張臉問道。

“我一直以為最在乎這些惡魔們的是你。”唐淵勉強忍住了笑,回答道。

“這與什麼好笑的?”然後希拉替他們問出了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

“我笑點低,不可以嗎?”唐淵陛下理直氣壯。

“……”

“……”

“……”

以上是沉默三人組。

“進攻。”勒斯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