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黛跟著徐虎出門,因為這次要去采買過年要用的東西,徐虎便帶著楚清黛去了相對繁華的地方,當然了那些就算是深夜也燈火通明的繁華大飯店,甚至是歌舞廳,徐虎是不會帶楚清黛去的,那裏根本不是他們這種人去的地方。
東方大飯店那種地方徐虎也是去過的,不過隻是在門口拉活兒,那裏麵的男人都是西裝革履,女人們大多也都穿著摩登的洋裝,就連裏麵的店小二也都穿著西裝帶著領結,據說還會說英文。那樣的地方,根本不是他們這樣的人會去的地方。
不過就算是這樣楚清黛也幾乎激動的走不動路了,因為到了年底的關係,路上很熱鬧,各種各樣的小攤子跟叫賣聲,一開始楚清黛覺得沒有帶圍帽十分不自在,但是見到路上那麼多的大姑娘小媳婦兒,那心裏也就平靜了下來,隻不過仍舊稀奇的看著看這看那。
突然她一聲驚呼,看到了幾個穿著藍色布襖,下麵是隻到膝蓋的黑色棉裙,肩膀上耷拉著兩條大辮子的女學生,有一個甚至還留著齊耳短發,幾個人正在一個賣小玩意的攤子上選東西。
徐虎一扭頭見楚清黛盯著人家眼睛眨都不眨的,便說道:“看什麼,見到女學生新鮮呀,這有什麼新鮮的,步滿大街都是。”徐虎說道,這些年女學生越來越多,大多都是這種裝扮,現在還好是冬,天黑色棉裙裏麵還套著棉襪子,等到了夏天就那麼露著小腿兒,以前徐虎他們都沒成家的時候看到這樣的女學生眼睛都移不開,現在倒是早已經習慣了。
這算啥呀,舞廳的那些舞、女還有那些電影明星穿的那旗袍開叉都開到大腿根兒了,不過楚清黛沒見過倒是正常的,她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會到那種地方去。
楚清黛忍不住捂眼,這也太傷風敗俗了,那裏麵的衣服都緊緊箍著腿,把裏衣都穿到外麵來了。還有頭發,雖然這些日子對男人們的短發她已經習慣了,但是四合院的女人都是盤著發髻,沒想到還有女人把頭發剪短的。要是擱到上輩子那會兒除非喪、國是不能剪頭發的。
不過楚清黛一邊捂眼睛,一邊忍不住那邊看,見他們自由的說笑著,完全不顧及別人的眼光,一副十分自在的樣子,買完了東西又說說笑笑的走遠了,心裏有一陣的異樣,突然心裏湧起了一種叛逆的想法,覺得這才是正常人應該過得日子。
可以讀書可以出來找工作,可以穿著喜歡的衣服,留著自己的發型,甚至連以後的丈夫都可以自己找。原主的記憶裏是有女學生這種人物的,而且是濃濃的豔羨。女學生是這個時代一個特殊的名字,他們可以跟男孩子一樣上學堂讀書,可以以後出來工作,而且可以自由的跟人交際,甚至以後的結婚對象都能自己選擇。比很多被規矩束縛著的女子活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楚清黛雖然是個古人,但是她的某些想法卻是十分大膽的,就像以前她不高興了連長輩的麵子都可以不給,古代以孝為天,她的某些行為簡直是在挑戰整個時代。大家閨秀講究笑不露齒更不能逞口舌之厲簡直就像一個假人一般,在外人麵前不能有絲毫自己的情緒必須落落大方,但是楚清黛卻可以當著滿屋子的人說哭就哭出來,興致上來有可能半夜都能起來彈首曲子攪得整個侯府都睡不好。至於那脾氣更是差得很,當眾頂撞了侯夫人自己還哭得不能自抑,經常被侯夫人暗地裏數落牙尖嘴利。
這樣性子的閨秀在古代也的確是個另類的不行了,要不是她的性子實在是不堪,侯爺畢竟是他的親舅舅,再加上這門親事是亡母臨終所願,怎麼也不會答應了侯夫人的意思給幼子另定親事。就算是不疼惜妹妹留下的唯一血脈,也得估計眾人的悠悠之口。
但也正因為這樣,楚清黛接收這些新鮮的事物也足夠快,如果換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來,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見楚清黛在那傻呆呆的站著,徐虎連忙拉過她說道:“發什麼呆呢,跟緊點兒,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身子骨,萬一磕碰到可不行。再這麼著以後你就給我在家好好待著,不許再出來了。”徐虎板著臉說道,過了以後又說道:“餓了沒有,去那邊的小攤字上吃個混沌吧。”徐虎指著不遠處一個小攤子說道。兩人出來的早並沒有吃早飯,徐虎現在也不差那一毛錢,幹脆帶著楚清黛來外麵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