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兩年過去了。
牧銘淵依然每天都在尋找蘇玥的下落,他不讓自己去想,一個精神失常的女人是否還活著,僅僅三十一歲的他,這兩年來兩鬢都有了白頭發。
他還是時常夢見蘇玥,夢見她手裏牽著個一歲多的孩子,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她和孩子笑著對他招手,他朝著她倆奔跑過去,可中間就是隔著距離,不管他如何拚命的奔跑,永遠隻能遠遠的看著她倆。
就是這樣的夢,一直支撐著他繼續找下去,他不想放棄,這兩年來勒索電話接了不少,錢砸出去不少,可都不是她。
然而,所有人沒料到的是,警察和世界名偵探都沒能找到的蘇玥,竟然就生活在本市的一座寺院裏。
天福寺,位於郊區紅花山山頂。
兩年前方丈家中老人病故,方丈下山奔喪,回寺院的時候,機緣巧合下救了一個女人,當時女人渾身是傷,褲子被血染紅了,像是被人毆打過。
方丈懂醫術,一眼就看出女人是流產了,奄奄一息。
那天是新年,路上很少有行人,他一個和尚送個流產的女人去醫院有點不合適,就把她帶回了寺院。
一個多月的調養,女人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可當女人完全清醒後,才發現她是個精神有問題的人。
她出手就傷人,方丈隻好接著收留她,長期中藥針灸的給她治療,方丈沒少被她咬傷抓傷。
還好沒多久有個師兄撿回來一隻小狗,自從有了這隻小黑狗後,女人就變得安靜了許多,每天抱著小狗不放手,慢慢變得平靜了,她會照顧小狗。
兩年來女人從來沒開口說過話,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和家人,方丈給她取了個名,叫隨緣。
如今小狗被她喂養的像頭雄獅一樣,立起來差不多有一人高,才知道原來當年師兄撿回來的是隻純種藏獒。
一個女人長期住在寺院裏,難免會遭人非議,各種關於隨緣和方丈的閑言碎語流傳開了。
方丈自幼出家,雖然年僅三十五歲,卻是寺裏輩分最高,麵對流言蜚語,方丈本人看淡一切,八大執事卻不能不管。
這天下午,大執事找隨緣談話了。
寺院後山有一片空地,自從隨緣不瘋瘋癲癲後,她把後山開墾出了一大塊菜地,種著各種蔬菜,每天她除了吃飯休息外,其餘時間都在菜地裏,一人一狗蹲在那裏傻傻的發呆。
“隨緣。”
大執事遠遠的喊了聲,人和狗都轉頭看了過來,然後同時起身走了過來,這狗也沒取名字,往往喊隨緣它也會聽得懂,所以大家給狗也就這麼叫了,反正這一人一狗形影不離的。
隨緣走到大執事麵前站定,微微點了下頭,示意她聽從吩咐。
大執事笑的很和煦,知道她不會開口說話,所以就開門見山的說明了來意:“你來我們寺院也有兩年了,如今身體也康複了,我們就不多留你了,你還有親人在世嗎?”
聞言,她睜著一雙迷茫的眼睛呆愣了良久,輕輕搖了搖頭。
“沒有親人了?”大執事皺起了眉,陷入苦思中。
女人彎腰給他深深的鞠了個躬,帶著狗直接去了佛堂。
方丈這個時候一般在佛堂,一人一狗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