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飛機前一天,江離暖就有些低燒,吃了藥也不見好。飛機上昏昏沉沉睡了幾個小時,一下來她就扔下江瑟和小萱跑進了女洗手間。
胃裏一陣翻滾,她隻覺得惡心,等吐完又漱了口洗了臉,她才從鏡子裏發現後麵有個麵容清秀的年輕女孩一直在盯著自己看,從那不屑的眼神……好吧,反正她名聲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女孩又看了她一眼才離開。
江離暖看了看鏡子裏麵色慘白的自己,有些後悔自己不該這麼早回來。
正要出去,江瑟打來了電話,“離暖,先別出來,外麵很多記者在堵著,等過會……”
現在不過淩晨五點,那些人還真是夠敬業。
江離暖頭疼的捏了捏眉心,低啞著嗓子說:“晚了,我剛才應該被拍到了。”她沒記錯的話,剛才那個女孩手裏好像拿了攝像機。
江瑟沉默了一陣,“離暖,其實你不必這樣辛苦。”
江離暖勾了唇,看起來有些譏諷,隻是話裏沒一分嘲弄,“你哪看到我辛苦了。”
江瑟抖了抖唇,最終還是決定不接話。
“今天我沒精力和他們周旋,馬上辦好,我想回去休息。”說完這話,江離暖就掛斷了電話。
沒等多久,江瑟打過來說,可以走了。
“記者都離開了?”
“沒有。”
江離暖又捏了捏眉心,她沒多問,也是知道江瑟這會讓她走肯定有一定的道理,當下也沒猶豫地出來了。
從機場出來時她還看見有一大群記者圍在一起,躍躍欲試。盡管如此,江離暖還是一眼就看到他。那個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在人群裏很是耀眼,一如當年,不張揚也很安靜,卻能像塊磁鐵吸引住所有人。
上車時她聽見小萱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話題都是圍繞一個人,那個她多年不見,不知有心還是無意替她引開了記者此刻正在應付的人——溫塵。
見江離暖上來,眉間還帶著倦色,小萱立刻壓下聲音,不再講溫塵如何如何。“離暖,還有一會才到,先睡會吧。”
“嗯。”她接過江瑟遞來的眼罩,戴上就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江離暖很早就單出來住了,她可以毫無壓力地接受江南安一直以來的示好和縱容,卻無法釋懷地整天看著他那張看似慈愛的臉。
江瑟曾說,江南安真的是很喜歡她這個女兒才會什麼都依著自己。
江離暖記得自己隻回了這麼一句:“他隻是喜歡女兒不是喜歡我,如果他還有其他女兒,你覺得你會知道有江離暖這個人?”
所以如果她可以選擇,她寧願自己隻是平凡人家的孩子,也不要去姓江。
她迷迷糊糊夢見自己不再是江離暖,不用麵對那一大家子,夢見媽媽還在。可當醒來看見自己的臥室時,她發現自己有時候也隻能幻想。
“離暖,醒了嗎?”江瑟推開臥室門走進來的時候看見她坐在床上,臉上一片黯然。她突然心疼她,可她明白,自己沒那個資格說什麼。“你睡了快一天了,起來洗洗吃點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