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芷靈正襟危坐,伸長的脖子靠近他的身邊,期待的等待著。
關於葉玹兮的故事,她默想著,心裏總歸有些忐忑。
他就如同謎一般,看不清猜不透。遺世獨立,清冷孤傲。
妖瞳給了他令世人驚歎的天賦,同時也給了他太多無法承受的痛苦。
所以,他才會是如今這個樣子的吧。
隻是冰冷如他,為何卻能在不經意間讓自己感動呢?
他如今應該是十七歲了吧,二十歲時妖瞳詛咒開啟,他又該怎麼辦呢?
心底傳來一陣疼痛,木芷靈歎了口氣,三年!
三年時間,自己能幫他什麼?
如今自己一身靈力被封,如何才能解開,如何才能找到破解詛咒的法子呢?
“對於妖族,我並不是那麼排斥的。不似世人,諱莫如深。”
思緒被打斷,她回過神來,靜靜的聽著。
葉玹櫟的聲音清淡出塵,好似遊離於世外,不過玩世不恭中透著幾分認真。
“那個故事,我是偷聽來的。父親那日醉了酒,大概是思念成災吧,那一天據說是他們相遇的日子。”
“我見過她的畫像,不是很美,但卻溫柔如水。”
“那時候我還小,或許就是那次見過她的畫像,我總認為,妖族的女子都是善良的吧。”
“玹兮哥的母親,是木槿族普通的花妖,流落人族。”
“父親說她靈力不高,不知為何受了重傷,那一日碰巧遇上。”
“察覺出她是妖精,父親本不想管,本想放下傷藥就離開的,又不知為何動了惻隱之心。”
“見她傷重隨時都會香消玉殞,終歸是不忍心,將她帶上馬車,一路上悉心照顧。”
“那一路有多凶險,父親輕描淡寫沒有說出來。但我總覺得並不容易。”
“不然為何,那一路上兩人就是暗生情愫呢?”葉玹櫟淺淺一笑,溫柔至極。
“父親帶她回府,迎她過門,那時候大概是父親最開心的日子吧。”
“一年後,玹兮哥出生了,妖瞳在他出世的一瞬間,就給他的母親帶來極大的威壓。”
“那種血脈的異變,已經不是他母親普通的血統能承受了。”
“可是又能怎麼樣呢?無法改變!”
“那一日,父親高興與玹兮哥的出世,卻又悲傷於她的逝去。”
“她?死了?”木芷靈愣神的發問,回憶著剛才短短的故事。
悲從中來,對他們穿越種族的愛情感動,又為葉玹兮的妖瞳而悲傷。
沒由來的恨起妖瞳來,如果沒有妖瞳,他們現在一定很幸福吧?
隻是,為何葉玹兮的母親,怎麼就死去了呢?
不待她發問,葉玹櫟自顧自的說道:“父親對妖瞳不算理解,隻驚歎於玹兮哥眼眸的妖嬈,以及他出生時就表現出的驚人天賦。”
“來不及高興,卻見到自己的妻子,流淚滿麵,向他訴說妖瞳的種種。”
“驚人的天賦,可怕的詛咒。”
“詛咒開啟之後,任憑他天賦驚人,最後都隻能痛苦死去。”
“每一次使用靈力,都伴隨著蝕骨的痛苦,如同噬咬般一點點的蠶食意誌、心神。”
“一旦產生愛情,誕育子嗣,詛咒隨血脈蔓延,永世不得翻身。”
木芷靈靜靜的聽著,她不忍心去看葉玹櫟的表情。
隻這麼聽著,都能感覺他話語裏濃濃的悲傷和不忍,感同身受。
她如何能不清楚,妖瞳的詛咒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