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恨著他的時候,他碰到她的每一寸肌膚,都讓她抗拒。
這個女人,這才多長時間,就已經不愛他了嗎?
不愛他,那她愛誰,不會是愛甄永皓那個混蛋吧?還什麼青梅竹馬,嗬,這女人居然每天跟那個所謂青梅竹馬的人一起進進出出,真是可惡!
他心裏越想就越不高興,親吻她的時候,也就格外的用力,他要把自己的氣息,自己的痕跡都烙印在她身上,叫她記住他。
他要提醒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個毛孔都記得他的感覺,不要把他給忘了。
他的吻很深入,就在沙發上,他已經忍不住了。
扯開了她的衣領,親吻她的脖子和鎖骨,手又直接向下去,拉開了她的裙子。
她的身體一直在抗拒,他怎麼撫摸她,她依然還是僵硬的。
看到了她咬著牙,落下來的淚水。
她的眼睛睜得很大,就這麼看著他。
項容錚忽然覺得很難受,她從前不是這樣的。
她從前,像一隻溫順的小鹿,柔軟地依偎在他懷裏,溫柔地迎合他,甚至主動親吻他的嘴唇,臉頰和胸口。
有時候臥室裏有很微弱的光線,他能看見她的臉,朦朧中美得如同一幅畫,讓人心神蕩漾。
那時候她總是閉著眼睛,享受他帶來的愉悅。
今晚她這樣看著他的時候,有種讓他害怕的感覺。
他伸手覆在她的眼睛上,讓她閉眼。
她纖長的睫毛掃在他的手心裏,癢絲絲的,而她的眼睛,卻是潮濕的。那些潮濕的眼淚在他的掌心裏,變得滾燙滾燙的,燙傷了他的心。
而她始終咬著牙,一聲不吭地,忍受他帶來的狂風驟雨。
一直到他結束了,從她身體裏離開,她似乎才鬆了一口氣,慢慢地抬起手來整理衣服,然後從沙發裏爬起來,往裏麵的浴室那邊走。
大概是因為剛才真的疼了,她走路的姿勢也有點僵硬,背影落寞而蕭條。
她似乎比先前瘦了些。
以前她身材也纖細,但是看起來還是纖合有度的。現在是瘦,很瘦。冬天都還沒有過去,她還穿著很厚的外套,可是看起來依然很瘦。
沈鷗自己走到浴室裏去了,浴室裏的水開始嘩啦嘩啦地響著,項容錚坐在沙發裏,忽然覺得一陣說不出的難過。
和她的一次肌膚相親,都有種末日般的哀涼。
本來,他們兩個人,現在應該是一對神仙般的眷侶,琴瑟和諧。如果孩子還在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很明顯地顯懷了,她這時候應該挺著很大的肚子,依偎在他身邊抱怨寶寶晚上總踢她,抱怨自己長胖了看起來像隻青蛙。
他的手伸到沙發靠墊後麵,摸到了那個小小的布老虎。
那是她親手縫的,給他們的孩子的。隻是不知道他們的孩子,到底什麼時候,還能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