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說得對,思兒應該怎麼做?”鄭思恢複了她的冷靜,目光灼灼的盯在我的臉上。
“我不知道你們雲頂神府與天心閣到底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我希望你能夠說服你們府主,在黑域與雷震堂的衝突裏保持中立,這是第一步。無論你們府主是如何決斷,我也希望思兒能夠置身事外,要不我會很難做,明白嗎?當初雲頂神府追隨太祖皇帝開國有功,才有了現在在江湖上超然的地位,我想這個道理府主應該心知肚明。”
鄭思明顯是同意了我的要求,不過還是疑惑的看著我,古怪的問道:“哥哥官居東閣大學士,北鎮撫司千戶,你的官職好像和江湖沒有多大的關係啊?這應該是武林客棧常叔的職責,哥哥可不要越權了。”
“越權?我是這樣的人嗎?你這笨丫頭別冤枉好人。”
“哥哥是好人?那整個大明的監獄估計沒有半個罪犯了,壞蛋!你房間裏的那兩位嬌滴滴的小丫頭是從什麼地方坑蒙拐騙的?快點想辦法賄賂思兒,要不哥哥你死定了,待會我就寫信給詩姊姊,說你在外頭拈花惹草,和小丫頭勾勾搭搭。”
神啊!偉大的玉皇大帝!至高無上的西天老佛!這話是從鄭思嘴裏說出來的嗎?她該不會是吃醋了吧?能讓雲頂神府的掌門弟子吃醋,這般榮譽可是無與倫比。正想占點口頭上的便宜,鄭思衝著我可愛的眨了眨明眸,得意的說道:“沒話說了吧?看你還尖牙利爪的欺負思兒,思兒要走了,哥哥放心,思兒知道應該怎麼做。”
想要趁機重溫一下她小嘴的溫軟,可惜煞那間香風散盡,佳人無蹤。
天蒙蒙亮,我打了個哈欠,掙紮了幾下有氣無力的走出房間。雷震堂的騎兵隊此刻也該整裝待發了吧,我正思索間,窗下的那條大街上就現出了一個二十多人的馬隊,為首的正是雷震堂的長老沈浩傑。從馬隊中散發出的凜然殺氣讓街上行人自動地閃出了一條通路,而霈琳和霈瑤都躲在了我的身後偷眼觀看。
沈浩傑不愧是武林中有數的高手,在我的目光投射到他身上的煞那間,他好像感應到了什麼,一勒戰馬停了下來,而已經提起速度的馬隊也不得不跟著停下來。眼中飛快閃過一絲殺機,皮笑肉不笑衝著眸了一眼,這一眼可把那些弟子嚇得不輕。
馬隊分成了四組陸陸續續緩慢離開小鎮。雷震堂的人馬大張旗鼓的在黑域巨木堂的老巢歇息了半天,這巨木堂也不見有人出來吭個聲,莫非早在城外設好了埋伏等著雷震堂的馬隊上鉤?真是令人期待的戰鬥。
“走吧!我們跟上去!”來不及吃早飯,我們便尾隨而去,雖然我無法也無心去阻止雷震堂的鐵騎,可畢竟親眼目睹一下普通武林門派鐵騎的威力對我來說也是成長所必需的經曆,況且有這樣的熱鬧不去瞅瞅,那簡直是一種浪費。
與雷震堂的馬隊相隔壓力裏,依舊能從飛揚的塵土中判斷出他們的前進方向和速度,隻是這樣緊隨其後會不會把自己的行蹤暴露出來?暴露出來又怎麼樣?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雷震堂的馬隊對我們明目張膽的追蹤肯定也是心知肚明。
“雷震堂的人可真是囂張,根本上不把我們黑域的人放在眼裏。”霈琳在我身後低聲嘟噥著,她說得也有道理,明擺著巨木堂還有我們赤火堂剩餘的殘兵敗將早在城外設下埋伏,他們還這麼瀟瀟灑灑的走街串巷,簡直就是目中無人,簡直就是囂張嗎。
不過話說回來,這樣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騎兵隊比起正規明軍的騎兵隊毫不遜色,放眼整個江湖,恐怕難以找出另外一支有這種令人畏懼的戰鬥力的人馬。
這樣一支上百人組成的騎兵隊一年到頭需要耗費多少銀兩?雷震堂還真是有錢的主。老謀深算的嶽父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衝著我哭窮,難道是舍不得藍兒的一身嫁妝?這老丈人可真是會算計,當然這是好聽一點的說法,要是換個不好聽的形容詞,那就是老摳,吝嗇鬼,不過這隻能使我偷偷的想想,嘴裏我可千千萬萬不敢說出來,有些事心知肚明,你知我知就好。
“衝啊!殺呀!…殺死雷震堂的這班狗賊啊!”
咦!?
聽到上百人發出的這中氣十足的呐喊聲我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喊殺的對像怎麼會是雷震堂!?難道是黑域的援兵到了?可他們怎麼知道我們目前處境的呢?
“是我們的人、我們的人哩!我們的援兵來了!”
同樣聽到了呐喊聲的霈琳和霈瑤在吃驚了一會兒之後便在馬上歡呼雀躍起來,打馬揚鞭的恨不得立刻投入到戰場中,我騎在馬上竟然嗬斥不住她們!
轉過一道小山坡,前麵赫然就是殺戮的戰場。在一片樹林環繞的狹窄空地上,五十多個身著皮甲的騎士加上同等數量的黑域弟子組成的刀斧手,將沈浩傑率領的二十幾人迅速分割開來,夾雜在明晃晃的刀光中的是刺眼的血花和淒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