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們希望我能夠留下一個承諾,但是我能不能這麼做?雖然彼此之間有過親密的接觸,但是對我而言,那隻是一種交易,一種籠絡人心的手段。
相識不足十二個時辰,根本上談不上了解,做出這樣的承諾除了增加我心裏的負擔之外一無是處,況且她們的忠誠難以分辨,說不定就是黑域安插在我身旁用來監視我一舉一動的人。
見到霈瑤麗質的容顏,期待的眼神,我不由得一呆,心軟了許多,隨即說道:“話別說得太早,我的相貌一般,武功也不入流,收入也少,跟著我以後你們還是會吃盡苦頭的,到時你們可別後悔。”
“我和姐姐都覺得少爺不是一般人,一定會有出頭之日。”我這句話等於變相的答應了她們的要求,聽到我半似玩笑的答複,兩位美女喜笑顏開,一左一右動情的擠在我的懷裏,她們肆無忌憚的舉動引來過往路人無數詫異和鄙視的眼光。
不知道她們是有心還是無意,女孩子的逛大街的欲望好可怕!折騰了將近兩個時辰,精疲力竭,好不容易把寫好的紙條放到了指定的位置。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端木堂主突然召集了所有堂下弟子開會,會前園子的氣氛明顯緊張起來,一袋煙的功夫,所有的弟子已經齊聚在了小花園裏,唧唧喳喳地小聲議論著。
這下我總算看清了黑域赤火堂的真正實力,其中包括一位版中高手,就是端木堂主,我還有其他兩位護法,十幾位香主,剩餘的是將近二百五十餘位普通的弟子。
“少爺,霈琳知道你武功高,可江湖圍毆不比單打獨鬥,千萬別逞能,誰逞能誰先死。少爺一定要愛惜自己的身體,要是你有個什麼意外,我們姊妹就沒法活了,沒有少爺的生活對我們來說毫無意義!當然遇到立功的機會也別放過,畢竟少爺在黑域的職位越高,我們往後的日子就會愈加舒心。行動的時候我們姊妹一定會跟在少爺身邊。”
聽了她們的話我有些驚訝,也有些感動。雖然不知道孰真孰假,這麼細致的叮囑與關懷是要告訴我,希望我能夠明白我在她們心裏的位置,同時與我也對她們要隨同我一起行動感到驚訝,疑惑的說道:“你們也要一起去?要是讓雷震堂的人抓走了,強迫你們當壓寨夫人,那我的損失可就大了。”
霈瑤甜甜的一笑,剛要說些什麼,卻見端木堂主端著一大碗酒已經站在了隊伍的麵前。
“諸位兄弟姐妹,我端木無極和大家一樣,也是上有父母,下有妻兒,我何嚐不想安安穩穩地坐著熱炕頭瀟瀟灑灑的過日子。可是我們練武為了什麼?還不就為了“俠義”二字!那雷震堂為一己之私,販賣火藥、製造駭人聽聞的犀利火器、殘害廣大武林同道,壞事做絕,又覬覦我黑域產業,妄想將我們誅盡殺絕,我輩豈能坐以待斃!今日與雷震堂一戰,就是為我們自己而戰,為我們的妻兒老小不受奴役而戰!大家且飲此酒,攜手殺敵!”說著,把酒一飲而盡!
大家都學著他的模樣把酒喝光,把破地不能再破的破大碗狠狠地摔在地上,人群裏頓時多了些殺氣戰意。端木堂主目光掃過聚集的人群,臉上浮起滿意的笑容,一揮手,喝道:“弟兄們現在整裝待命,一個時辰之後出發。”
去殺人放火也要滿口的仁義道德,這算是什麼世道。
畢竟大家都是是練武之人,到了節骨眼上,所有人都打起了精氣神,將近三百來人的隊伍還真像軍隊一般守紀律聽指揮,十來個香主帶著自己屬下的弟子換上已經準備好的五行八作的服裝,分批溜出了宅子向碼頭方向奔去。
我因為是護法之一,並沒有和端木堂主走在一處,反倒是帶著兩香人馬斷後出發,而霈琳和霈瑤作為我的助手和衛士,自然也跟在了我的身後。
雖然已是二更天,可碼頭上來來往往的船隻仍舊不少,卸船裝船的苦力也有三五百人,他們沒有人注意到這些三三兩兩趕過來的人流。我們每個人在扛了一箱子不知所雲的貨物,分別上了幾艘貨船。人齊了之後,端木堂主吩咐一聲“開船。出發!”大貨船便向南破浪駛去。
在碼頭我就發現周圍再沒有與我們樣式相同的貨船了,這應該是從永州出發的所有人手。
船開了一段時間後,我偷眼向艙外望去,後麵隻有幾艘一模一樣的貨船緊緊地跟著我們。
在確認並沒有人跟蹤的同時,我心中也狐疑起來,不是說還有其他外堂的人馬嗎?難道攻擊的目標並不一致?不知道雷震堂也沒有收到我的警告,要是被那些要命的火器碰上了,不死恐怕也要毀容,等會要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頭為妙,我學烏龜不要臉,該縮頭時且縮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