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思茹一臉懵懂地問:“金龍?妾身也看不真切,反正隻覺得一道金光在空中閃過,一條巨大的蛇落在了身上,嚇得妾身大叫著醒來了!”
謝思茹觀察著軒轅明的神色,心裏稍微安定了一些,軒轅明顯然對她的夢有了興趣,對鶯鶯的事兒似乎不那麼在意了。
軒轅明看了一眼謝思茹的肚子,問道:“你入東宮也有些日子裏,肚子可有動靜?”
謝思茹輕輕撫摸了一下小腹,然後道:“妾身月事一向不準,所以也沒在意!”
軒轅明眼神微微閃爍,道:“那你回去問你祖母,她可曾說什麼了?”
“祖母不肯說,隻讓我不要害怕,是吉兆,不過妾身臨走前,祖母囑咐妾身要保重身體,早日得子什麼的!”謝思茹道。
軒轅明聽了這話,心裏隱隱也有了期待。
雖然他貴為太子,但是自古以來,太子能順利登基為帝的也不多,更何況父皇對軒轅玨寵愛有加,朝中支持軒轅玨的大臣也不在少數,他這個太子之位也岌岌可危。
特別是近些年來,皇上對他更是屢屢顯示失望之態,他心中也十分擔憂自己的地位,可是今日聽了謝思茹的話,這種擔憂似乎稍微輕了許多。
軒轅明想起自己剛剛對謝思茹的粗暴,微微有些不自在,但是又想到自己回京的初衷,還是有些憤怒,又問道:“那當日你可曾經見過別的人?”
“哦……是見了個人,也不算見,隻是當時看到有個像姐姐的人進了一個小巷子,便打算追過去打聲招呼,哪知道進了死胡同,想出來的時候,馬車被人擋了路,便和一個小姐有些爭執,那主仆倆可囂張了,知道了我是太子庶妃,完全不把妾身放在眼裏,雙方言語間衝突之後,他們竟然仗著人多勢眾要打人呢!”
謝思茹深諳告狀的竅門,話說的滴水不漏,最後她變成了受害者,鶯鶯卻成了肇事人。
軒轅明眯起眼睛,這話倒是和素心說的很像,隻是素心卻說是謝思茹囂張跋扈,仗勢欺人,打了鶯鶯,而謝思茹卻說自己才是被打的人。
這二人各執一詞,似乎還不好判斷,到底是誰對誰錯。
可是一想到那一片被燒毀的房屋,軒轅明心裏還是一陣不是滋味兒,鶯鶯是不是已經葬身火海了?
“那為何你去見過她們沒幾日,那兒就發生了大火,如今屋子燒毀了,人也沒有了?”軒轅明問,眼裏帶著濃濃的悲傷,他是真心喜歡鶯鶯的,怎料到才短短時日,就已經天人永隔了呢?
謝思茹看著軒轅明眼裏的深情,心如刀割一般痛苦,軒轅明對那個女人還真是不一般,可這份深情,他從未給予過自己。
“殿下……鶯鶯姑娘,是殿下的……什麼?”謝思茹咬著下唇問道。
軒轅明眯起眼睛,粗魯地道:“和你什麼相幹?本宮隻想知道,那場大火,和你有沒有關係?”
“當然沒有,妾身就算和那姑娘發生了衝突,也不會去縱火燒房,更何況……更何況妾身這些日子一直在東宮,和外界幾乎沒有任何聯係,怎麼會有機會出去縱火呢?”謝思茹露出被冤枉後的屈辱和悲哀。
軒轅明疑惑地問道:“若真是如此,那這場大火,又是誰幹的?”
“妾身不知道,妾身真的不知道,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去查,可以去問京兆尹,發生了大火,他們不可能沒有查,若是此事是妾身所為,妾身任憑殿下處置!”謝思茹一副坦蕩蕩的樣子。
她很清楚,這種事情,隻有咬死了不承認,一旦露出絲毫心虛的樣子,軒轅明即便不會殺了她為鶯鶯報仇,也會從此記恨她,她這輩子也別想的道軒轅明的寵愛了。
軒轅明沉默地盯著謝思茹,看了很久,卻無法看透,到底謝思茹有沒有撒謊。
他本來認定這件事是謝思茹所為,一回來就暴怒地找謝思茹發泄,可是現在卻有些猶豫了。
謝思茹雖然心機深沉,但是她真的能無聲無息地去縱火麼?東宮裏到處都是他的人,她若是想做什麼事,不可能瞞得過他的耳目啊!
那不是謝思茹,又是誰呢?誰會這麼狠毒?
謝思茹見軒轅明露出疑惑不解的樣子,便知道,自己的計謀成功了,軒轅明已經不知道該去懷疑誰了。
“殿下,即便妾身知道殿下在外麵有了喜歡的姑娘,也斷然不會去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兒,難道妾身在殿下眼裏就是那樣狠毒的女子麼?妾身承認妾身平日裏有些愛吃醋,但那也是因為愛著殿下啊,但同樣也是因為愛著殿下,又怎麼舍得殺害殿下喜歡的女子呢?”
謝思茹一副深情不悔的樣子,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傾訴著自己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