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件案子反正朕已經全權交給京兆尹了,朕是插不上手,你也最好別牽涉進去,免得惹人笑話!”皇帝對謝家的家務事可不太感興趣,這件案子鬧大了也好,正好可以平息一下太子那沸沸揚揚的醜聞。
謝家這個黑鍋多背背也沒關係,謝崇光本就是沒什麼根基的寒門出身,全靠他這個皇帝提拔才有今日,所以也應該為他解憂分憂。
謝崇光哪裏能理解皇帝的用意,苦著臉道:“崔家也忒霸道了些,京兆尹也受他們的權勢脅迫,不敢公斷,多是偏向崔家說話,如此以後,也不知將置國法於何地!”
謝崇光的話讓皇帝皺了眉頭,崔家一直都是他心頭上的一根刺,可是為了保住他明君的賢名,皇帝始終都不能對崔家動狠手,最重要的是,崔家的根基的確深厚,即便是他這個皇帝,也要忌憚幾分,不敢隨意鏟除,怕引來朝局動蕩!
但越是如此,皇帝對崔家就越是不滿,都立國這麼多年了,崔家始終把持著兵權,不肯上交給他,這是他最不滿的一點。
擁有兵權就等於擁有隨時可以威脅皇帝的利器,這讓皇上真是轉輾反側,夜夜難眠啊!
如今聽了謝崇光這些怨言,他忽然覺得,是時候要對崔家動手了,若是任由崔家做大,將來真的是養虎為患,說不定他們有了不臣之心,那就真的大事不妙!
謝崇光看著皇帝的臉色,繼續道:“哎,這些年崔家一直都以開國元勳自居,在朝中大權獨攬,在外又囂張跋扈,就連我謝家跟他們是姻親,也對我們不假辭色,我那嶽母更是常常來謝家呼三喝四,指手畫腳,根本不把我母親和我這個女婿放在眼裏,著實是欺人太甚!”
謝崇光明白,皇帝要的就是這些話,他老早就知道,崔家一直是皇帝的心頭病。
隻要加以好好利用,皇帝肯定會為他謝崇光出頭的!
皇帝看了一眼謝崇光,沒有接他的話,隻是道:“好了,這件事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謝崇光有些失望,但對皇帝的話,他也不敢質疑,隻好告退。
謝崇光剛走,皇帝的臉色瞬間就拉長了,崔家……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機會將崔家一舉剪除?
崔家和柳家的官司還在繼續,京兆尹要柳家交出雪涵,柳家卻聲稱那丫頭又逃走了。
京兆尹自然不肯相信,因為人人都知道雪涵那丫頭被廢了雙腿,這雙腿不良於行的人,怎麼能從柳家逃脫的?
“肯定是被柳家殺人滅口了,以免那小丫頭說出更多對柳家不利的話!”崔家請的狀師咄咄相逼地道。
京兆尹倒是覺得這一點很可信,微微點頭,道:“恐怕你們柳家還要給個合理的說法才好!”
“的確是逃了,當天夜裏就不見了!”柳家的人就是不承認。
京兆尹抓不到人證,柳家又拒不承認曾派雪涵去謝晚晴身邊行謀害之事,崔家卻又咄咄逼人。
京兆尹的頭很疼,不敢得罪了崔家,但是皇帝那邊又態度不明,他實在不知如何處理。
最後也隻能拖延下去,但是外麵對柳家不利的傳聞則是越來越多,柳氏也成了人人口中的毒婦。
謝晚晴聽著素問和靈樞從外麵了解的消息,嘴角隻是輕輕勾起,這件事越來越有趣了。
可是謝家還沒有動靜,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最好謝崇光要站出來為柳月嬌辯白,才稱了她的心意啊!
“讓外婆多給京兆尹和柳家施加一些壓力,這案子一時半會兒不能了結,拖得時間越長越好!”謝晚晴吩咐道。
“對了,哥哥呢?”謝晚晴又問。
素問道:“大少爺剛剛出去,說是用完午膳再回來!”
“嗯,他回來你就立刻告訴我,我有事要與他商議!”謝晚晴道。
素問點頭,問道:“大小姐,為何不把雪涵交出去?讓她去公堂作證,指證柳氏和柳家不就好了麼?”
“不……雪涵的用處可不是這樣的,她如今一出去,柳家肯定要滅口,那以後就沒戲可唱了!”謝晚晴露出了神秘莫測的笑容。
素問是不太明白謝晚晴的用意,不過她知道自己不必什麼都弄明白,隻要按吩咐做事就行了。
雪涵已經徹底成了棄子,往後她隻能聽命於謝晚晴,否則隻要她一露麵,就會被柳家殺了!
當然謝晚晴要的不僅是雪涵聽命,她要的是將來如何利用雪涵這顆棋子,把柳家給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