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後園都是一些犯錯的奴婢和姨娘,可總歸是咱們謝府的人,不虧待了她們也算是給咱們謝府做了功德吧。”謝老夫人一副和藹心善的模樣。
謝晚晴忙接過話茬說道:“卻沒有想到有人把祖母的善心當成了發財的手段,竟然公然的貪汙,今日若不是跟祖母談論此事,怕祖母還蒙在鼓裏,毫不知曉呢。”
“晚兒為何如此講?後園怎麼了?”謝老夫人有些狐疑,盯著謝晚晴的雙眼,那淩厲的眸子似乎要把謝晚晴看穿似得。
“祖母有所不知,賬目上記載的是五百兩,可她們實際上吃的是餿飯臭菜,穿的都是破舊不堪的衣衫,生活過的還不如奴隸,簡直慘不忍睹。這些都是晚兒昨夜親眼所見!”謝晚晴毫不避諱的把昨晚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仔細的觀察著謝老夫人臉上細微的變化。
“真有此事?”謝老夫人一杵拐杖。
“千真萬確!”謝晚晴幹脆利落的答應。
謝老夫人臉色變得很難看,怒喝道:“寒煙,翠柳,去把賬房的先生和後園的管家叫來!”
寒煙和翠柳連忙應了快步前去傳人。
不多時,先生和後園的管家一並來到了鬆壽堂,倆個人看到謝晚晴也在,見禮的時候全身哆哆嗦嗦,顯然是猜到了此行的後果。
“說!後園每月的份利是多少!”謝老夫人厲聲喝問。
“回……回老夫人,五……五百兩。”賬房先生顫抖著聲音回道。
“你說,你們每個月領多少銀兩?”謝老夫人又喝問後園管家。
後園那管家顯然心裏也有鬼,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說道:“回老夫人,每個月可領二十兩。”
“那剩餘的四百八十兩呢?”謝老夫人眼眸精光越發淩厲,讓人看了不自覺的便有些發怵。
那賬房先生滿頭是汗,看來心裏承受能力已經快到極限了。
謝晚晴又逼迫了一句,“那四百八十兩紋銀,是不是都讓你給貪汙了?”
“奴……奴才不敢……”賬房先生連忙高呼不敢。
“若不是你見財起意貪汙了,還能有誰?”謝晚晴厲聲追問,在此之前一直是柳月嬌負責管理查閱賬目,這件事想必跟她脫不開關係,謝晚晴有意拿這件事好好說一說。
卻沒想到謝老夫人一杵管賬,怒道:“來人,把這個狗奴才拉下去,仔細拷打,就不信他不招!隻要是從他口中吐出的人,一律嚴辦!”
老夫人發了話,立馬有家丁上前把賬房先生拖了出去。
一直拖到了院子裏還能聽到他高呼冤枉的聲音,直到聲音越來越遠。
就在後園管家以為自己沒事的時候,謝晚晴鳳眉一挑問道:“管家,莫要急著高興,我且問你,二十兩紋銀就吃餿飯臭菜?”
“大……大……回大小姐,奴才並……並不知情。”管家一聽謝晚晴提到此事,一下子嚇得身子如篩糠一般顫抖,想來必是心裏有鬼才會如此。
“祖母,想來這件事涉及的人數不在少數,不如也一並拉下去審吧。”謝晚晴看出來祖母似乎有所顧慮,便也學著祖母直接讓人去用刑,至於交回來的答案是什麼,隻要祖母滿意,她便沒有異議。
“罷了……”謝老夫人擺擺手,便靠在椅子上不再做聲。
看祖母似乎有倦怠之色,謝晚晴剛想問安離去,就聽到下人通報,老爺來了。
“晚兒給父親請安,祝父親身體康健,日日順心。”謝晚晴乖巧的福了一福。
“晚兒平身吧。”轉頭衝著謝老夫人說道:“兒子給母親請安了,您老身體可好?”謝崇光滿麵笑容,看起來心情不錯。
謝老夫人扶著額頭說道:“身子還好,就是說了會子話有些倦了。”
“那兒子扶母親回屋歇息吧。”謝崇光走到謝老夫人身邊。
謝老夫人點點頭,便隨著兒子去了。
謝晚晴接著說道:“祖母好好歇息,晚兒先行告退了。”
剛走出內堂,便碰到了哥哥謝子安,他看到謝晚晴忙走過去在她耳邊說道:“三日後,一起去圍場狩獵,你收拾一下吧。”
“都誰去?”謝晚晴有些奇怪,怎麼哥哥狩獵要帶上自己呢。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謝子安神秘的眨眨眼睛。
望著謝子安遠去的背影,謝晚晴心裏琢摸著狩獵的事,看來哥哥到底是想通了,想到這裏心情一下子變得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