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逆風作案(1 / 2)

“不許喝涼咖啡,又淘氣。”周一揚抬手拿開咖啡杯放到一邊。

季婉怡一陣氣悶,自己好不容易調製出來的極品咖啡,他居然不讓自己品嚐一下味道,他喜歡與自己唱反調,還是熱衷破壞自己的好心情?鬱悶地抬手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一把。

周一揚唇角微揚,幽深的黑眸氤氳著濃烈得化不開的柔情與寵溺,握住她的小手,附在她耳邊悄然耳語了句什麼。

季婉怡俏臉一紅,遲疑片刻,緩緩抬起頭,目光毫無預兆地與皇甫牧的視線在半空相遇,如受驚的小鹿,驚訝地捂住嘴巴,皇甫先生一直有在看自己剛剛任性的樣子?好丟臉!周一上班麵對他會好尷尬,怎麼辦?要不裝病請假一天?不可以!怎麼可以撒謊騙人呢?哎,都怪自己一看到方糖就管不住自己的心,好喜歡看它慢慢融化消失在咖啡裏的過程。下一秒,赧然地斂下長睫,躲進他的懷裏再也不肯出來。

深綠的藤蔓掩映在橘黃色的光芒中,紫藤花暈染著幾許頹靡的芬芳,陽光帶著臨近遲暮的暗淡,卻不失強勢地從紫藤架灑落下來,斑駁零散地打在他們身上,畫麵真實而又縹緲,以著絕世的唯美,帶給人癡迷神往的深遠意境。

皇甫牧眸色複雜晦暗,他多麼希望她能夠坦然地在自己麵前演繹這些可愛的小動作,而不是如此刻般把自己摒棄在她的世界之外!他很想告訴她,他愛她的一切,所以無需在他麵前掩飾自己!

心底莫名湧起一夢千年的感慨,忽然間覺得他們倆很是般配,自己猶如一個醜陋的第三者,無恥地插足他們中間,正在做著一件徒勞而又喪失道德底線的勾當。

小白兔就像一隻全球限量版的芭比娃娃,需要精心嗬護和關愛,周一揚無疑是最適合她的那個人!反觀自己,肩負著太多的責任,注定做不到時時刻刻無微不至地去照顧她,心底竟萌生出成全他們的退意。

真正放棄心中至愛,談何容易?

放棄小白兔,意味著自己在未來漫長的歲月裏,每晚隻能枕月而眠;若幹年後,記憶之花在銀白的月光中和著相思淚繾綣綻放,獨自飄零;冷落已久的心,在每一次回味中承受著淩遲般的極痛。

心底一片潮潤,無法抑製的情感喧囂奔騰,蹂躪撕裂著他……

在痛苦的矛盾掙紮中,他為自己的情感尋到了一處執著的出口,既然自己無法阻止潮起潮落四季更替,那就做那個乘風破浪的弄潮兒,隻要愛神不施展無邊的法力讓自己沸騰的熱血冷凝結冰,他就不會停下追逐幸福愛情的腳步。

當然,此情此景,作為一個男人,一個習慣了掌控一切的男人,目睹倆人透著默契與親密的小動作,他怎麼可能不心痛,又怎麼可能不嫉妒癲狂?

但,他是皇甫牧!

隻能把所有的傷痛深深地掩埋進心底,注定不能潑墨揮灑自己的喜怒哀樂。

因而,他把情緒控製得滴水不漏,至少在旁人看來沒有絲毫負麵情緒外溢的跡象,從容淡定地與歐陽汐和蘇竹交談,理智地把自己置身事外。

陽光微淡,安然若素。

歐陽汐無波的目光似有若無地在他和女婿身上掠過,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世間最美好的夢境莫過於情,傷人至深的也是情,暗暗祈禱女兒能圓滿地處理好與愛慕者的關係。覺得今晚有必要與雲天商量一下,讓他明天抽時間與一揚談一談,最好先舉行一個簡單的訂婚儀式,盡可能地讓女兒避開不必要的情感紛擾才好。

日漸偏西,大胖小胖基本掌握語法的幾大要素,很有眼識地收起課本離開。

季婉怡把他們送至大門外,回身一路小跑飛奔進院落。

“不許跑!”

“慢一點。”

周一揚與皇甫牧同時出聲,唯一的不同之處,前者語氣寵溺中帶著命令式的關切,後者的話語聽上去柔和了許多,浸潤著滿懷的憐惜與愛意,更易於讓人接受。

季婉怡委屈地撇撇嘴,就知道凶人!聽話地緩下腳步,行至距離皇甫牧一步的規範禮儀位置駐足,想到自己之前的種種,絕色的小臉劃過一絲尷尬的紅暈,默了默,輕聲說:“對不起,皇甫先生,讓您久等了,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

皇甫牧狹眸含笑,溫和地說:“沒關係,無端占用你的休息時間,該說對不起的那個人是我,你過來坐。”起身坐到一邊,讓出帶著自己體溫的坐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