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兩人都是大家族繼承人,在商界哪一個不是長袖善舞,八麵玲瓏?他們是新聞寵兒,經常在上流社會遊走,外界看他們出色的容貌、高學曆、顯赫的家世,還有發生在他們身邊似真似假的花邊新聞......都說他們得天獨厚,但向露知道,其實他們都是病人,所謂心頭傷,致使兄弟反目成仇,心結在顧笙。
阿笙提著水壺走進客廳,此時陸子初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筆挺的手工西裝,長身如玉,清俊優雅。
“下午,我可能要回T市,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她抬眸看他,這麼快就要離開了嗎?偏偏眸色是平靜的,她說:“我送送你。”
他忽然就那麼笑了,阿笙微微低頭,他這是在笑什麼呢?說錯話了嗎?
從陸子初這個角度望過去,他看不到阿笙的表情,隻看到她瘦削的肩,還有垂落在胸前的長發......心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
像過去一樣,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聲音是柔和的:“樓上樓下,來回一跑,不累嗎?”
他想起了她的腿傷,怎麼忍心讓她來回折騰。
那天陸子初下樓,離開小區前,抬眸朝樓上望去。
阿笙趴在陽台上看著他,視線對視,很久之後,陸子初轉身離去,不說再見。
這樣一個早晨,陸子初的背影在清冽的空氣裏越走越遠。陽光刺眼,阿笙把臉藏在了手心裏。
......
陸子初來去無蹤,就像是一場夢,十月轉瞬流逝。
11月初,章小貝生日,飯後對章嘉說,她想去靈隱寺許願。
那天,章嘉從一側走廊出來,掃視一圈,就看到了顧笙。
她穿著一件針織開襟毛衣,黑色牛仔褲,站在殿外台階中層空地上,麵前是一隻大香爐,她手裏拿著一束香,閉著眼睛,也不知道在許什麼願。
女子麵容白皙,很沉靜,章嘉遠遠的看著,失神漫漫。
阿笙把香***香爐內,抬眸時看到了站在台階上方的章嘉,嘴角露出淺淺的笑。
“方便說嗎?剛才許了什麼願?”章嘉自在隨性,四十歲的男人坐在台階上,含笑說話時,會讓人覺得格外溫潤安寧。
阿笙隻笑不語,有些話是不能與人訴說的,痛而不言,還是埋在心裏比較好。
她的女兒,子初外婆,還有依依的生命全都停滯在了2007年,來靈隱寺許願,許她們天堂安寧;許子初一生平安......
風很大,她穿的也太單薄了一些,章嘉把外套脫下來遞給她:“穿上吧,別回頭感冒了。”
阿笙沒有伸手去接,謝絕了,章嘉幹脆把外套直接披在了阿笙肩上,阿笙再脫下來就不好看了,章嘉畢竟是一片好意,於是道了聲謝,也便穿上了。
回去的路上,章小貝來回看著章嘉和阿笙,一個人兀自樂嗬著,章嘉背著顧笙,暗地裏警告了章小貝好幾次。
阿笙隻當沒看見,章嘉喜歡她嗎?她沒往這方麵深想,一個男人把外套貢獻給女人,並不見得就跟喜歡有關。
章嘉先把章小貝送回了家,把顧笙送到家門口的時候,顧笙脫下外套遞給了章嘉:“謝謝。”
章嘉把外套穿上,跟顧笙又簡單的說了幾句話,這才開車離開了。
......
小區一角停著一輛車,陳煜小心翼翼回頭,偷偷看了一眼陸子初,他坐在後車座低頭擺弄著手機,並未因為剛才那一幕心情受阻。
阿笙正要上樓的時候,收到了陸子初的短信:“如果有人說你的身後有陽光,你相信嗎?”
阿笙心一緊,似是預感到了什麼,回頭望去。
2013年11月3日下午,陸子初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單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拿著一束顏色鮮豔的向日葵,薄唇含笑,整個人尤為出眾迷人。
阿笙眼角泛起一抹淚光,她知道他會來,就像他知道,有些習慣是深入靈魂的,比如說:愛或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