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沒見過血,也不是沒殺過人,隻是眼前這一幕場景實在太有挑戰性,恐怕一般人覺得受不了。
即便那玩意是隻蟲子……也正因為那是隻蟲子,所以場麵才會這麼惡心!這玩意不隻醜到不可思議,那醜得不可思議的頭上還沾著詭異液體的東西有沒有?!
那頭看起來還是軟的,還癟下去了有沒有?!
太嚇人了有沒有?!
樂仁緊張的咽了口口述,在花臨隨手把那顆頭扔在地上時抖了一抖,看向花臨的目光滿是敬佩。
而花臨……她正一臉苦逼相的看著麵前的繭,絕望的喃喃道:“還有一個。”
就在她準備動手的時候,異變突起。背後傳來的風聲讓她下意識的偏過頭,下一瞬,一隻幹枯的手從她的臉頰旁擦過,一道冰冷的氣息重重的噴在花臨頭頂上。
害怕倒是沒有的,這更多的應該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惡心。但不論如何,花臨是從未像現在這樣迫切的希望自己能站起來--任誰和一隻長相如此醜陋惡心的蟲子靠的這樣近都受不了。感想也隻能有兩種,害怕,惡心。
害怕到惡心,惡心到害怕……
她僵硬的回過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了它的脖子,卻在掐斷之前猶豫了。基於剛才的經曆,她十分肯定,如果現在把這玩意的頭扯下來,它的脖子上會有一個碗口大的疤,然後,十有八九裏麵惡心而詭異的內容物會噴湧而出,並且十分準確的出現在自己身上……
隻要想象到這個畫麵,她就覺得自己的手指軟了,用不上力了……
抽空看了一下慶忌那邊的戰況,見他對付僅剩的一隻螟蛉並沒有什麼困難,花臨頓時放心了,也有時間折騰了。
“樂仁,把你的外袍脫下來,把這玩意的脖子包住……對,就像這樣。”花臨說著,手腕用力,十分輕鬆的把螟蛉的頭扯了下來。
樂仁見狀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莫名覺得有些害怕……不,是簡直太可怕了……
花臨見狀笑了笑,“這件衣服扔掉吧,髒了。”
樂仁趕緊點頭。
另一頭,慶忌也成功幹掉了僅剩的那隻螟蛉,快走到花臨身邊,“少主,剩下的這隻……”
花臨瞟他一眼,“殺了啊,難不成你還想留著欣賞?”
慶忌伸出爪子撓了撓那光滑的繭殼,連一絲劃痕都沒有留下,“……”
“好惡心……不想再試一次了……”花臨幽幽的歎息,“不然,等它孵出來你再殺了它,我不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這是慶忌、樂仁、石頭、還有剛剛才恢複行為能力的展倚的心聲。
當然,他們是不會也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他們一個個隻是十分默契的看著花臨而已,目光呆滯,充分表現了他們的震驚、不理解、不滿意的態度。
花臨無奈的歎了口氣,猶豫的抬起手,看了好一會才嫌棄的往手掌心啐了口唾沫,自暴自棄的把手放到繭殼上。
幾乎是同時,那繭殼重重一抖,花臨幾乎覺得地也一起抖了起來。
花臨一開始還沒太在意,隻是一邊撕開繭殼,一邊隨意問道:“哎,你們有沒有覺得地在抖?”
“好像是有點。”石頭攀附在花臨的椅背上,警惕的看著四周,“是不是那個門要打開了?”
“但我怎麼覺得是腳下在抖?”
花臨正納悶著,突然覺的身下一空,而後居然整個人連帶著那枚繭一起掉了下去。
‘噗通’
隨著一聲響亮的水聲,花臨發現自己掉到了水裏,並且正在緩慢往下沉。隨之而來的鹹腥味讓花臨知道,自己這是掉到海裏了。
‘不會這麼倒黴吧……’
‘這可是穿過光幕才過來的……然而,我現在不能遊泳……所以我要怎麼上去?’
‘慶忌他……一隻豹子應該不會遊泳吧?’
‘不會要在這鬼地方待到恢複吧?那得多少年!’
‘……’
一個接一個的想法出現在花臨腦海中,花臨環顧周圍一片死寂的黑沉沉海水,隻覺得心裏拔涼拔涼的。
‘對了……石頭應該和我一起掉下來了。’
想到自己不是一個人,花臨頓覺鬆了一口氣,環顧四周開始搜尋石頭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