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2 / 3)

“這麼說,是有些道理。”平陵點頭同意。

“所以,一定有事不想讓我們知道。”

“哎!”花臨一愣,然後懊惱的拍了拍腦袋,“你這麼一說,居然有些道理。”

“你的意思是……”平陵看著觀川,臉上的笑容逐漸加深,“好了,不管你想做什麼事我都沒意見,畢竟我修為不如你,所以,我會‘負責’的跟在你後麵看著你。一切為了我可愛的師妹。”

回應他的,是花臨不屑的白眼,還有一聲滿含鄙夷的:“虛偽。”

“師兄我窮,不行嗎?!我可不想再被師父扣月俸。”

“但是你欠的靈石,已經這輩子都還不完了。”花臨不懷好意的說道,而後在平陵呆滯的目光中推了推觀川的手,“小川,我們這樣過去,一定會被發現的。”

觀川勾出花臨脖子上的彩繩,末端的晶石和烏溜溜的墜子閃著迥然不同的光華,“用渡魄珠做陣眼的匿行陣不會那麼容易發現,隻要我們小心一點。”

渡魄珠被拿出來的時候,平陵幾乎是立刻打了個冷戰,滿臉的驚訝怎麼都遮不住。渡魄珠在更久遠的時候被稱作奪魄珠,因為,長久佩戴它的人都會被珠子裏禁錮的怨氣所控製,最後成為一個無知無覺的活死人。

他腦中思慮萬千,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不由轉頭看向花臨。隻見她正低頭掐著陣法,不時與觀川竊竊私語。

過了片刻,平陵又聽她歡快的說道:“那我們趕緊走,晚了就聽不到什麼秘密了。”然後一陣風似的跑走了。

“等等!”平陵招呼不及,憤憤的轉向觀川,“渡魄珠這麼邪門的東西,你居然敢交給花臨?”

觀川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即使現在他還比平陵矮了那麼一點點。

“那點怨氣,花臨壓得住。”言下之意是,如果壓不住,一開始就不會把渡魄珠交給她。

平陵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心中卻是打定主意要把這事告訴華策。在他眼中,觀川簡直就是無法無天的代表,玩脫簡直是早晚的事情。

不過這件事……還是等偷聽回來再告訴師父把。

神隱殿裏人來人往,高大的柱子後麵,花臨正小心支撐著匿行陣,烏黑的渡魄珠在三人頭頂忽隱忽現。

她看了看觀川,幾乎無聲的問道:‘我們躲哪裏?’

細微的聲響很快泯滅在周圍人的議論聲中。

觀川伸手指了指青玄背後的屏風,花臨了然點頭,提起裙擺躡手躡腳的往那邊走。

‘師父在那邊。’平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花臨點頭,然後小心的繞開了華策所在的位置,出於謹慎,在場的幾個峰主閣主也都繞開了。

隻是在經過胡不歸身邊的時候,她忍不住做出揮拳的動作,然後被觀川拉住了。

‘我隻是做做樣子而已。’四周無人的時候,她小聲說道。

三人躡手躡腳的溜到屏風後,又悄無聲息的找好位置。花臨透過雕花屏風上或大或小的空隙看向外麵,隻見蒼羽端坐在青玄身側,臉上的表情雖然有些拘謹,卻並不明顯。

他動作流暢的拿出各色靈寶靈藥遞給前來拜見的修士,間或對修為不錯的給予讚許。

花臨看著他手中如流水一樣發出去的法寶靈藥,不免有些眼饞,對他倒是升起了一些好感。

好大方的人!

“你那小徒弟怎麼沒來?”蒼羽尋了個空隙,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不怕他被什麼野路子女人拐走?”

屏風後,花臨用力掐了掐觀川的臉,平陵打心底裏替觀川疼,臉上露出呲牙咧嘴的表情,反倒是觀川神色很平靜,甚至很溫柔的揉了揉花臨的頭。

對此,平陵隻想說:女人是老虎。

青玄聽見蒼羽的話,隻是撚著胡子笑了笑,半響也沒搭理他。

蒼羽眼中閃過一絲羞惱,雖然沒再追問,對待那些小弟子的態度卻惡劣了許多。

就在蒼羽以為他不準備再搭理自己的時候,青玄忽然開口了。並且,說出來的話讓他覺得老臉十分掛不住。

什麼叫‘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咱老頭子若去計較那些未免也失了身份’?肥水不流外人田,好歹養了那小子這麼多年,這會就是不能吃肉那也該收點利息。

族裏那麼多天資奇佳的姑娘家,難道還都比不上那個下賤丫頭?或者……

他深吸了口氣,正待說話,目光卻徒然一冷,居高臨下審視著戰戰兢兢立在自己跟前的男女,而後,不屑夾雜著鄙夷的聲音響徹大殿。

“兩個小雜種也敢到老夫跟前來。”話落,聽見青玄發出一聲不容忽視的咳嗽,他惡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這才說道:“罷了,這就給你們吧,免得再杵在這裏汙了我的眼。”

花臨早被他用著這種鄙夷的語氣打擊過了,有些擔心的看向自己的兩個好友。

雷虎看著蒼羽,即使大殿裏議論紛紛,他也沒有露出屈辱的表情,隻是頗有勇氣的看著眼前一張打褶的老臉,像是要把他臉上的表情深深記在心底。

芳菲卻被蒼羽的氣勢懾住,戰戰兢兢的接住蒼羽手忍過來的丹藥,然後偷偷拉了拉雷虎。雷虎垂下目光,回握住她的手,挺直了脊背往外走。

青玄看著他們的背影,歎了口氣,“出生並不是他們能選擇的,蒼羽,你還是太執著了。”

“雜種一出生就該被掐死。”蒼羽幽深的眼中劃過一絲冷光,“當年飛廉一族就做得很好,居然會有人和最低賤的妖相戀,真是難以置信”

“既然有生命存在,那麼就會有因果,這樣違拗天意打斷因果,總歸是傷了自身的仁善。”

青玄的聲音裏有些微的不滿,雖然並不明顯,蒼羽卻是聽出來了,以至於他神色古怪的看著青玄,“你下界以後,心倒是越發柔軟了。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是嗎?”青玄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感慨,“我從來不讚同你們的想法,隻不過那時與凡人接觸不多,所以也不想費力為他們周旋,但今時不同往日。”

“你的意思是,你在隱神宗呆了這麼幾年,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反而對這幫凡人生出了憐憫之心。”蒼羽的聲音裏混雜著震驚和怒氣。“你是準備成為那些混淆血統的雜種的庇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