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餘名碎衣破甲之人站在一道古樸的門之前,那道門上血跡斑斑,門上的雕刻之物被血跡所遮掩,但依稀也還能分辨出一些斷手斷腳的人族,還有逞凶帝昊大陸多年的上古饕餮妖獸,有生四頭的麒麟妖獸,有馬足人首的玃如……這上麵雕刻的不同種族的生靈竟達上百之多,這些世間生靈雖種族不同,相同的是都攜帶衝天的殺氣和不屈的意誌,那一道道殺意彙聚在一起好像要把那蒼穹都要沖破一般。
這百餘人皆肅穆的站在這道血跡斑斑的門之前,為首的是一名白衣俊朗的青年男子,眼瞳之中仿佛有日月的光輝在閃爍,但深埋在眼眸之中的是無盡的空寂和曆經萬年歲月時光後所刻畫下的痕跡。那身白衣是由千年天羅蠶絲織成,號稱萬法不可破。可現在有的地方卻已經破碎,有的地方還染著鮮血。從這些人萎靡的神態和破損的衣甲來看,就知他們剛剛應經曆一場激烈的廝殺。身後眾人皆望著為首那名男子的背影,他的背雖然不顯寬闊,還略微有些單薄,但在眾人眼中,卻是一座永遠都不可能翻越的高山,比那翰瀾山係更高的山峰都要高出億萬丈。
眾人無聲的站在他的身後,好似等待著什麼?在等待那名白衣勝雪的男子跨過麵前的這道門,這道經由無數英烈獻出無數的熱血與魂魄,血祭之後才打開的通天之門。在等待著那名白衣勝雪的男子帶著他們踏上那征天的不歸路。隻見那男子沒有說出任何豪言壯語,沉默著伸出自己穩健的雙手,推開了那扇門,率先邁了進去,仿佛歸家一般,推門而入,一切顯得平淡無奇,門中也沒有驚奇之事發生。但跟隨在其身後的眾人,神色皆肅穆緩緩隨其步入門中。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為勇者,明知死依然為之,是為俠者。明知魂飛魄散亦隨之,是為信者。
推開門之後,進入眾人眼前的是一條漫漫白骨壘就的道路,這是一條由前輩英烈不計犧牲壘就而成的一條白骨之路,那些強者的骨骼曆經億萬年也不曾腐朽,眾人的耳畔仿佛依然能聽到犧牲這條道路上的英魂曾經唱響的戰歌。看來這條通天之路上,不隻有今人,也有前者,相信更會有後來者。
踏上逆天之路的這群人並不寂寞。當眾人邁步進入門內之後,就有那聖光粒子聚成的人形生物向著眾人襲來,有一副副隱藏於白骨之中的水晶色骨骼拚湊成人形,骷髏上的眼洞之中,有點點聖光發散。此刻正揮舞著無一絲血肉的手臂也殺向了他們、眾人默默無聲的舉起手中的兵刃,迎向那些帝昊的走狗,一瞬間神兵聖器漫天飛舞,七彩靈氣肆意噴發,逆天者的隊伍之中不時竟有獸嚎之聲發出,隨著戰鬥進入到白熱化,那些不屬於人族的生靈一個個皆顯出自己的本體。眾人每向前走一步,都有流血犧牲相伴相隨。再回首看,那身後之路已經被染成了紅色,這些人知道他們已經再無回頭路可走,迸發出破釜沉舟的氣勢,向著通天之路的盡頭殺去。這群人本來就是這方天地有數的強者,沒有人有絲毫退縮,怨言,隻因為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為了自由,打破這仿似蓄養豬狗的樊籠。有人嬉笑著向旁邊的顯現出本體的妖獸打趣道:“你們妖獸的這身體確實比我們人族的身體更加強大,血脈之靈也是獨一無二的,看著我都有些眼饞了。”
旁邊本體是一頭赤犼妖獸的生靈聽他旁邊的一個人族強者這樣說,笑罵道:“周老小子,你別得了便宜賣乖,你們人族的身體是最適合修煉的,每次伐天之戰中就屬你們人族的強者最多,不然下輩子咱們換一換。”
旁邊那人連忙搖頭說道:“大爺隻是開開玩笑,誰他媽願意和你換了,你別亂說啊!我聽說這條天道很邪性的,千萬別提下輩子的事,說不準就靈驗了。”說完隨手將一襲來的人形聖光打散後,不待其重聚,隨之自身靈氣爆發,吞沒了那團聖光。隨即回頭看了看同伴,默默的嘀咕道:“你大爺的,我隻是隨便說說,你這賊老天千萬別當真。不過你當真也沒用,大爺我這次就是奔著魂飛魄散來的。”嘀咕完之後又繼續向前方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