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我的心思被他瞧出來了,答案卻是令我無語:“睡不慣別的床。”我悶悶地反問:“睡不慣你就進來了?”以前跑我那住的時候,怎麼就沒見他睡不慣呢?哪門子的亂借口。他也不搭腔,就哼了個氣突然將我從床內攬抱起來。
我被嚇了一跳,本能地揪住他身前的衣服,在他抬步而行時喊:“放我下來。”他挑了下眉,腳步未頓,“你有力氣自己走?”我確實無力,一場夢像是耗去了元氣般,身體發軟。換了問題問:“是要去哪?”既然還虛著,就再躺一會。
待走出室內,我才恍然而覺原來門外不是日照燈光,而是天已亮。好似隻黃粱一夢的時間,卻是整整一夜。被高城抱著到樓下就更覺詫異了,昨兒連夜離開的落景寒安坐在沙發裏,不止他,曲心畫也在,而且上下不見任何傷痕。
我驚異而又狐疑,這麼快就傷好了?視線劃轉向曲心畫手部,發現那處就貼了個創口貼,哪裏有之前的血跡模糊?我們下來,她微抬了一眼看過來,輕輕飄過。
就是在這樣詭異的氛圍下,高城將我抱坐在了一側雙人沙發裏,他也隨之坐下。
隱約預感有什麼事發生,可又覺莫名。主要是落景寒與曲心畫的表情......落景寒是一直垂著眸,手指翻動跳躍,而曲心畫是眼內斂藏了遮不住的興奮。還是落景寒打破沉寂,輕咳了兩聲:“城哥,小夏,起得挺晚的啊。”
高城輕哼一聲以作回應。一下又陷入沉默,沒人再開口。靜謐中某處傳來聲響,我循聲而探,似乎是......從廚房傳來的,那裏有人?就在我納疑間,一道深色身影出現在廚房門口,手上端著托盤向這處走來。
是個女人,是個漂亮的女人。
長發垂落在身後,隱隱可見長至腰背,尤其是她染了一頭的紫發。臉精致而漂亮,眉眼間竟是溫婉,可能除去高城,我們三人的視線都無法從她身上轉移開。而她的視線卻隻落在高城那處,近了後就看到她端著的托盤裏是做的各種早餐,有土司麵包、荷包蛋、牛奶等。
她將托盤放下,淺聲開口:“楚,不給我們介紹下嗎?”
高城無聲,眼裏有著一抹深思。一旁的曲心畫忍不住了,嫣然而笑不是對我:“秋,我來給你們介紹吧。她是寒家裏的租客,叫夏竹,是個小畫師。”轉而對我時笑得掩藏不住得意:“她叫秋月白,是我們d組的,”有意頓了頓,吐字清晰:“巫師。”
我挑了下眉,原來是他們又一名成員,隻是沒想巫師竟然是個女人。曾記得在墓地時,曲心畫語中提及“秋”,應就是眼前這位,意思她對布陣更為擅長,不知“巫師”這稱號是怎麼定位的。心頭滾過這念時,見那秋月白始終淺笑著看我,也是不語。
氣氛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我也不知道要開口說什麼。你好?見到你很高興?這類會覺得很不自在吧,主要是他們這群人無論是高城還是曲心畫兩位,還是眼前這秋月白,都從骨子裏散著一種優越感。若非與高城關係走得近了,敢保證他定是拿不屑的眼神覷我。
沉默被落景寒終止,他伸手端走一杯牛奶:“有人是把廚房給炸了,有人卻能做出美味的早餐,瞧見沒?這就是差距。”曲心畫朝他翻了個白眼,也拿起托盤裏的一塊土司咬起來。這時秋月白端起一杯牛奶遞過來,我搖了搖頭:“謝謝,我沒刷牙不吃東西的。”
得來一聲嗤笑,來自曲心畫:“有人自作多情。”而秋月白則似失笑了下,也不語,將手伸長,牛奶遞到了我身側高城麵前,輕聲說:“是無糖的。等吃完了,我再給你調一杯喜歡的白咖啡。”曲心畫又開口了:“秋,你不知道,城哥沒你泡的咖啡喝,就隻能將就一家二流餐廳裏的。那咖啡我喝過,嘖嘖,水平與你不能比。”
我不是傻子,這點眼色還是看得懂的。曲心畫有意在炫耀秋月白,對象當然是針對我。隻是我有些不明白,炫耀的動機與目的是什麼?
那杯牛奶橫在我身前有頓了三四秒左右,才見高城抬手接過,但是並沒喝,而是放在了桌上。他淡淡說:“我現在喜歡加兩勺糖,二流餐廳的白咖口感很滑,還不錯,喝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