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的空氣更加陰沉,誰都看得出來,霍權辭快要暴亂了。
南時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按住他的肩膀,“總裁,隻要沒有見到時小姐的屍體,這件事就還有轉機,你先別著急。”
如果總裁真的......那後果不堪設想。
霍權辭緊緊捏著槍,抵在了慕晚舟的心髒處,“再問最後一次,她在哪兒?”
宮慕白一點兒都不懷疑,如果他說假話,慕晚舟會死!這個男人對慕晚舟根本沒有任何感情!
慕晚舟不敢動,臉上嘩啦啦的流著汗水,她一方麵希望宮慕白不要說,她還是不相信,不相信霍權辭會殺了她,一方麵她又害怕,這個男人的眼裏仿佛藏了驚濤駭浪,如果他真的開槍,她也就活不成了。
“在郊外卿晨山!!在那裏!我讓人把她埋在那裏了,你放了晚舟!放了晚舟!!”
宮慕白的聲音很沙啞,甚至是帶著哭腔。
外麵的天空一下子就暗下來了,開始下著瓢潑大雨。
霍權辭將宮慕白一把抓著,“你最好祈禱她沒事。”
宮慕白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汗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
“我買通了人將她埋在那裏,那幾個人已經被殺了,所以我隻知道埋在山腳的,至於具體地方,我並不知道。”
他咬牙說道,因為害怕這件事被霍權辭發現,所以他直接把埋時嫿的幾個綁匪給殺了。
他以為死無對證,這件事就會永遠成為秘密,沒想到霍權辭的人直接找上了門,並且發現了時嫿的一顆紐扣。
嗬嗬,那個女人當時被嚇得魂不附體,卻不忘了丟下自己的紐扣作為線索。
也難怪霍權辭會動心。
卿晨山在郊外,並且是一處景點,平日裏很多人來爬山,這裏有專門的山間小路,那群人肯定不會把人埋在行人多的地方,所以霍權辭的汽車直接朝著背陰的地方開去。
淺水灣內,慕晚舟低著頭,大口喘氣,“慕白,時嫿真的死了麼?”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在關心時嫿的死活。
“嗯,那一刀刺進了心髒,又加上被埋在地裏,就是大羅神仙都救不活,霍權辭去了也沒用。”
“嗬嗬嗬,哈哈哈哈。”
慕晚舟笑了起來,先是壓抑的笑聲,最後放聲狂笑。
“死的好!那個女人早就該死了!她終於死了!”
宮慕白說不清楚心裏是什麼滋味兒,現在的慕晚舟實在狼狽,頭發散了,肩膀上還在滴血,臉上更是扭曲。
她對霍權辭有多執著,對時嫿就有多恨。
外麵大雨傾盆,黑沉沉的,天空仿佛要掉下來,街上警笛一直在響,警察全部出動,仿佛在找什麼人。
所有的警車都湧向了郊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重大犯人逃跑了。
而就在半個小時之前,天空還是晴空萬裏,在時嫿被埋的地方,一條凶猛的白狼叼著一個口袋來了這裏。
口袋裏滲著血,甚至還露出了一隻斷手。
“小白,不要吃這些髒東西!”
男人嗬斥的話響在耳邊,那條白狼立即放下嘴裏的口袋,討好的垂下耳朵。
男人的臉上捂得很嚴實,隻露出一雙凶殘的眼睛。
白狼突然挺起身子,到處嗅了嗅,然後在一旁的土堆前刨了起來。
男人蹙眉,嫌棄的將口袋踢開,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叼出來的,看樣子剛死不久。
“嗷嗚~”
白狼叫了一聲,更加用勁兒刨,很快就露出了女人蒼白的麵容。
男人瞳孔狠狠一縮,“小白,回來!人死透了,別刨了!”
他緩緩走近,伸手在時嫿的鼻間探了探,眉毛一挑,居然還有氣息。
白狼著急的繞圈圈,藍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男人冷笑,“算她命大。”
他將那堆碎肉重新放進坑裏,把時嫿抱了出來。
他的身上都是冷氣,渾身籠罩在長長的衣服裏,白狼聽話的將那堆肉埋上,然後乖巧的跟在他的腳邊。
把人帶走沒多久,天空就開始下大雨,一直到霍權辭一行人過來!
大雨會衝掉很多線索,比如腳印,血跡,所有人開始一寸一寸的找。
時間每過一分鍾,霍權辭的心裏就越是寒冷,額頭的青筋暴起,整個人都處於爆發邊緣。
“這裏有屍體!”
有人大喊了一聲,霍權辭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踉蹌,急忙走過去。
那是男人的屍體,不止一具,應該是宮慕白讓人殺的,就地埋在這裏了。
“繼續找!”
他的胸口沸騰著什麼,好像要爆炸了。
他不相信時嫿會這麼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