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榆有些時候會忍不住想,如果他往後的人生沒有了唐靜芸,那會是一種怎樣的感受?他覺得大概隻能用“滅頂之災”來形容。這些年的相濡以沫,讓他已經離不開唐靜芸。他的生命裏,永恒的鐫刻著這個女人的名字。
他低頭偷親了一口她的臉,然後像是偷了腥的貓一樣,忍不住又偷親了一口,直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怎麼也親不夠。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將她狠狠抱住,揉進自己的骨血裏,讓彼此之間再也不能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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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靜芸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好在集團裏開會。
集團的位置確實在唐氏大廈的對麵,也就是唐靜芸當初買下的那棟大廈裏。隻不過鑒於後來唐誌謙三番兩次對她拍桌子瞪眼睛,就差弄出撒潑打滾這種死不要臉的老潑皮的招數,唐靜芸還是勉為其難的將集團的名字給該了。
會議室裏下麵的人看著他們剛才還氣勢洶洶的董事長,在接起電話後神色就變成了溫和,頓時心中都明白,八成又是董事長的丈夫打來的,不然除了他,絕對沒有人能夠讓董事長在開這種會議的時候中途接電話。
電話的內容還挺簡單的,薑曄讓唐靜芸臨時去接一下糖糖,今天負責接糖糖的司機有事,不方便去。
唐靜芸自然是欣然應下。
薑容本來是還沒有到讀幼兒園的年紀,不過後來經過思考後,還是選擇提前適應了。就讀的幼兒園並不算是多頂尖的,頂多就算是中產階級的孩子的聚集地。這個地方是薑曄和薑老爺子商量後定下來的,兩人的意思是並不想要薑容過早的接觸那些權勢,擔心他養成眼高傲的性格。
唐靜芸去的時候還挺早的,並沒有到幼兒園下課的時候。
她挑了一個幼兒園外麵的長椅坐下,沒過一會兒就聽到有個女聲傳來,“哎,妹子啊,你也是來接你家娃娃的?”
來人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打扮的還算時尚,隻不過身形看上去有些胖,脖子和手上都帶著金銀項鏈,話音裏帶著股東北大碴子的味道,顯得頗為喜感。
唐靜芸笑著點點頭,“是的,這位大姐,你也是來接你家孩子的?”
“是啊是啊,大妹子,我一看見你就覺得你應該是個好人,長的白白淨淨的,看上去就該知道,脾氣應該也是頂好的。”這個女人頗有自來熟的本事,唐靜芸沒說幾句話她就已經熱情的說上了,並且語氣裏一點都不見外。
“妹子你姓啥?我姓趙,你就叫我一聲趙大姐好了,我身邊人都愛這麼喊我。妹子你看著年紀輕輕的,怎麼已經上幼兒園了?不像是我這樣的,看著就該是孩子媽的!”趙大姐非常熱絡的和唐靜芸聊家常。
其實也不怪她看不出來,唐靜芸看上去確實非常年輕,雖然她生了一個孩子,但是保養的特別好,平常也非常精細。更有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唐靜芸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擁有異能的自己,似乎衰老的比一般人慢上不少。要不是這些年威嚴漸長,恐怕她這張嫩臉要壓不住大場麵了。
唐靜芸笑道,“我姓唐,那我就不客氣就您一聲趙姐了。我隻是看著麵嫩,年紀也不小了。”
趙姐立馬就樂嗬嗬的應下了,“小唐妹子,你家是男娃還是女娃?”
“男的。”
“男的呀,和我家娃一樣,哎喲,我跟你說啊,這男娃可調皮了,你是不知道我家那熊孩子,每天總要在幼兒園裏鬧出點事情來,我老公還每次都總怪我,這孩子的性子難道是我能夠控製的嗎?”
“沒錯,孩子的性格除了要媽媽的影響,其實也離不開爸爸的管教,管不好可得算兩個人的事情。”唐靜芸樂嗬嗬地說道。
“那可不就是了嘛!我一看小唐妹子就知道是個有知識文化的人,說出來的話就是有水平!”趙姐一臉讚同,“我家那口子就知道賺錢,哪裏想過我在家操持家庭的苦?成天說我跟他聊不到一塊兒,可真把我氣到了。”
唐靜芸聽著趙姐的抱怨,嘴角始終帶著平和的笑意。隻是她心中很清楚,她永遠都不會和這位趙姐一樣,做一個全職主婦,將生活的重心全都放在孩子和丈夫身上。她始終認為,這樣的人生會漸漸的失去自我,然後,被男人越甩越遠。
這也是就算是唐靜芸有了薑容以後,也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的事業的原因。
當然,如果真的要究其本源的話,大概唐靜芸真的算不上一個合格的母親,在她心裏,野心,始終熊熊燃燒,也始終都不會為了誰而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