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得到消息,大明星袁遲鏡可能在這酒店落腳,就悄悄的在這裏蹲守,結果袁遲鏡沒等到,意外拍到了這位軍中將星的薑曄啊!這比拍到十個袁遲鏡都要有用啊!
隻不過這記者偷偷溜走的時候,半路出了點事情,突然消失不見了。
——
唐靜芸回到家中後,發現薑曄也還沒有回家,不過她的燈剛打開,薑曄後腳就回來了。
薑曄隨意的將手中的袋子扔到一邊,反正每天都會有家政人員來收走他的衣服,笑著走到唐靜芸麵前,將她攬住,“回來了?”
“是啊,淺戈馬上就要走了,和他聊一聊,隻覺得光陰不等人啊。”
唐靜芸坐在沙發上,眼底閃過幾分遺憾,“最大的感覺,大概就是,年紀漸長,大家也都各奔東西,各有各的歸宿。”她在京都的、滬市的那些朋友如此,榮嬌如此,現在連淺戈也是如此。
那是一種很難言的滋味,大概也算的上離愁別恨的一種吧。
她的目光不經意掃過薑曄換過的衣服上,然後在他的衣領口看到半露的一塊紅色的痕跡,挑眉,神色若有所思,不過也沒把說什麼。
——
淺戈和帝王的離開,唐靜芸是親自去送的。
除了在薑曄麵前偶爾表現的離愁,在外人麵前唐靜芸一向都是堅不可摧的,所以淺戈這位友人的離開,她自然是笑著將兩人送上了飛機。
唐靜芸臨走的時候喊了帝王,兩人麵對麵的站在一起,那些送行的人員都站的頗遠,聽不這兩人的對話,隻能看到唐靜芸的衣擺迎風吹拂,遠遠的瞧著,看上去帶著一種難言的優雅。
而那些人聯想起唐靜芸在這次雙方洽談的會議上展現的睿智的時候,心中對她也多一分讚賞。
經過這件事,京都裏就是再蠢的人也能夠看出,這位唐靜芸儼然不是傳聞裏的那種被刻意醜化的女人,反而是一個相當聰明又長袖善舞的人,那言談舉止裏的很有涵養。很多人雖然不曾表現出來,但是心中也曾因為她私生女的身份暗中輕視,可現在她這個身份卻成為不少人的遺憾歎息的對象,也大抵能夠明白唐家人對她的那種複雜的觀感。
當一個人不夠優秀的時候,身份會成為她的汙點。而當一個人優秀遠超常人的時候,身份隻能成為她的點綴。
不管怎麼說,經此一事,京都裏再也沒有誰敢小看唐靜芸。
淺戈坐在飛機上,看著身邊那個滿臉寒意宛如千年寒冰一樣散發著寒氣的冰山,心中好奇,湊到他麵前,“這是怎麼了?”
在場的隨行人員都不由為淺戈捏一把汗,誰不知道這個時候的蘇萊曼殿下最危險嗎?他們這些人巴不得退的遠遠的,生怕他一個不痛快就折騰他們,也就淺戈又膽子在這個時候湊上去!
蘇萊曼心中也是這樣的念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突然發現,縱觀自己的前半生,好像唯一不怕他的,竟也隻有淺戈一人。不,他心中又默默搖頭,將這個結論否了,因為他發現,其實他的人生的每一個角落似乎都能夠找到這個人的身影呀。
對上淺戈那雙眼眸,他眯眼,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來,一寸寸的掃過那張看似平凡的臉,陰沉著臉,“我就是弄不懂了,這麼一張平凡的臉,是怎麼勾的那個女人對你念念不忘的?莫非你還有另外一張臉?真想剝下來看看!”
周圍的人都是下意識抖了抖身子,低下頭裝鵪鶉,心中有些可憐淺戈,恃寵而驕果然是要不得!
淺戈卻是冷笑,“啪”的一聲拍開帝王的手,冷聲道,“你還在懷疑什麼?就算是對一條狗好,狗也好歹知道晃一下尾巴討好你,你對我那麼好,我難道還不如一條狗?”
帝王一看淺戈這冷淡的小模樣,心中突然就像是被什麼撓了一爪子,壓著他的腦袋就親了上去。
心中想起唐靜芸說的話,冷笑,他才不會給那個女人從他身邊帶走淺戈的機會呢,反正他不管,他死,淺戈也要陪葬!他就這麼小氣!
唐靜芸當然不知道淺戈和帝王之間的插曲,她此刻正和何延陵坐在一起喝茶,對麵正是唐氏巍巍的辦公大廈,隻不過她顯然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