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芸後來和唐誌謙談了什麼沒有人知道,隻是很多人都看見了唐誌謙摔門而出的憤怒的樣子,活脫脫就是被惹怒了的雄獅。
這一點上,不得不佩服唐靜芸,要知道唐誌謙的脾氣在商場上磨的很不錯,幾乎很少有人能夠讓唐誌謙氣得這樣暴跳如雷。
唐靜芸靜靜的看著被粉刷的一片慘白的牆壁,許久不語。
其實自從重活一世後,她都不曾和唐誌謙有過很好的交流。
該怎麼說唐誌謙這個人呢?
她隻能說一言難盡。這麼多年了,她永遠也忘不了曾經那段掩藏著殺機和算計的歲月了,有個長輩用慈愛的眼神看著她,包容、寵溺,像是每一個父親都會對自己子女那樣的包容。很平凡,很溫馨,也很可笑。
唐靜芸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笑容卻不如往日那樣的犀利和冷漠。
曆經歲月和風塵,唐靜芸的外表雖然看著沒有多少變化,但是終究在她心上鐫刻了痕跡。這不是劃過流星的天空,轉瞬即逝,人的心有多脆弱,而那些能夠在上麵留下長久痕跡的傷痛,該有多痛,就可想而知了。
——
唐靜芸又在局子裏待了三天,這三天和以往的三天都一樣,太陽照常升起,照常落下,陽光依舊燦爛明媚,月亮當空掛起。就好像這個世界少了誰都能夠繼續運轉。
可是這三天卻又好像有那麼一點不一樣。
不同於唐靜芸前麵那幾天被關進去的時候,整個京都都一片沉靜,好像一滴水落於汪洋大海,毫無波瀾。就在嚴家也以為這一次薑係並不會有動作,感歎著薑曄果然還是那般無情的時候,薑曄突然出手了。
這個往常沉默寡言的男人,在他歸京後第一次真正展露自己的強勢。
薑曄是誰?他頭上套著很多的光環,比如說最年輕的少將,數十個一等功特等功的擁有者,強大冷酷的閻王,以及——薑家的長子嫡孫,薑家的未來繼承人——這一個頭銜,很多人都刻意去遺忘,可是也是最難以忽略的!
對於薑曄來說,普通人渴望的權勢、名利、地位,對於他來說都是唾手可得的,那些別人汲汲營營的名啊利啊,從他出身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對於他來說不過就是一句話。
就像是薑曄任性的離開了京都權利層十年,薑家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培養其他的第三代的孩子來繼承薑家,可是薑曄一回到京都,整個薑家的繼承人的身份就立馬重新落到了薑曄的身上,那些薑家的三代子弟甚至連多說一句話的資格都沒有。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薑曄的位置坐的有多穩,薑家對他的期望和支持有多高!
所以,當薑曄——薑家的未來繼承人,薑係一力培養起來的旗標人物——正式亮出了他的立場的時候,不僅是薑係的大佬,其他派係的大佬都露出了慎重的態度,這是薑曄第一次真正在大範圍內的發聲,也是他在這個國度權利上層第一次真正的露麵,由不得那些人不正視。
薑曄的態度表現的很明確,那就是“我生氣了,我很不開心,你們誰動了我的老婆我就要你們不開心要你們全家都不開心”,秉持著這個宗旨的薑曄,一出手就拿下了嚴家的一員悍將,那人在嚴係裏很有地位,是嚴家在中部地區的得力人物。薑曄將手上那人和長寧地區案件勾連的證據放了出來,白紙黑字,就狠狠的拍在了開會的會議桌上。
久經官場的老油條都被薑曄這麼明晃晃的打臉給驚了一下,這年頭,誰手裏有黑材料想要扳倒對手的時候,不是偷偷摸摸的投舉報材料,找幾個“知情群眾”?可沒見過薑曄這麼大白天的將材料摔在桌子上的!這簡直就差擺明車馬了說要打嚴係的臉了啊!
這還不算,就在很多人還在為那份材料裏觸目驚心的字眼震驚的時候,薑曄又毫不猶豫的扳倒了嚴家在京都的另一位人物。這一位人物可不簡單啊,不僅僅因為他姓嚴,更是因為他對外的風評很好,可以說是嚴家這一代裏最有希望衝擊那個位子的人。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倒在了薑曄的手裏。
資料很詳細,根本就找不出有什麼紕漏或者作假的可能。可是正是因為這樣,才讓很多人感到震驚,這種程度的資料搜集,根本就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搜集完成的吧?難道說薑家或者說薑曄早就盯上了嚴係的人?
這樣的猜測幾乎讓所有人都感覺到背後升起寒意。怪不得薑老爺子會力排眾議,執意要讓薑曄做這一代的繼承人,這個薑家子的能力果然是擺在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