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芸那天的一席話,不管副局長怎麼封鎖,都通過了不同的渠道傳到了不同的家族的人的耳朵裏。
其實也不怪副局長封鎖不力,隻能說這局子裏各方的人都有,尤其是京都這種地方,這局子從來都是必爭之地,所以消息傳的快一些也在所難免。
所以還沒等副局長收拾爛局後找唐靜芸的麻煩,他自己就先被人給請去喝茶了。
這樣一來,唐靜芸日子倒也不是特別難過,尤其是一些局子裏的職員偶爾看她的眼神,總帶著那麼幾分驚異。
而副局長被請去喝茶,更像是拉開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的序幕!
要知道唐靜芸當天吐出來的事情可不在少數,但是一些高層卻都看的明明白白,這裏麵牽扯的人馬全都是嚴家一係的!
可是難道就因為隻是嚴係人馬就不動手了嗎?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仕途上,從來都是不進則退,不把上麵的人拉下馬,自己怎麼才能上位?更別說,現在還有薑係的人馬在推波助瀾,更是不會放棄這樣渾水摸魚的機會!
這些人一邊在暗搓搓的謀劃,一邊卻又感到心情異常矛盾。他們這樣的做法,是不是也在京都局子裏關著的那個女人的計劃當中?他們固然是自己為自己謀利,可是也無形中幫助了她吧?她是不是早就算計到了這些?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真的太可怕了!
佛家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可是這個女人顯然是,我入了地獄,你們都一起下來陪我樂樂吧。
如果當初她沒進入局子,嚴係和薑係的摩擦就不會放到明麵上,那就不會有那麼多家族將目光投注到市局,也就不會讓唐靜芸說出的那一番話被那麼多人知道。更是因為她此刻身處弱勢,讓人懷疑她這是魚死網破的決定,對她的話也多了幾分信任。
人們對著眼前既得的利益都會有一種近乎執著的追求,這種追求會讓人一時間看不清得失。唐靜芸擺了一個大大的蛋糕在他們麵前,如果隻是幾個家族知曉,那麼他們會好好的估量算計,但是如果有很多人一哄而上,那麼會讓很多人失去了一開始的分寸。
這就是我們常說的從眾心理。
那些人中偶爾有幾個冷靜的,回頭看看,卻發現他們好像都落入了那個女人的算計中。
很巧,我們的戚校長戚炳就是那個冷靜的人,回頭思索了自己的行為,他想起後隻覺得背後一陣寒涼,像是三伏天裏洗了個冷水澡,透心涼。
他發現,似乎從唐靜芸主動入局後,京都的局勢就在按照那個女人的算計在推動,而他,也不過是那股潮流裏的一個。
隻是就算現在他跳出來喊也無濟於事,因為很多人早就因為這個鬧出了真火氣!
自己是怎麼入的這個局?他抬頭看了眼坐在沙發裏正在看電視劇的二兒子,眯了眯眼,哦,他想起來了,好像是這個兒子時不時在耳邊鼓動的吧?
防住了枕邊風,居然沒防住兒子?!就說他最近怎麼突然對政事喜歡上了,虧他還以為二兒子開竅了呢!
艸!饒是一向溫文有禮的戚炳,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這混小子,胳膊肘怎麼往外拐呢?不知道的還以為跟那姓唐的有一腿!啊呸呸!這不是要自己兒子去做小嗎?可是憑他兒子的段數,根本就不夠薑大少鬥吧?
戚校長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點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戚校長才一臉苦逼,總算是明白哪裏出問題了,他的兒子為什麼要去做小?!!
戚澤九被自己的父親的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嘴角抽了抽,不會是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了吧?為什麼他要生活在一窩狐狸的家庭裏?做個壞事都那麼容易被發現!
轉過頭看向戚炳,“爸,幹什麼?”
“幹什麼?我還沒問你幹什麼呢!你倒是長本事了,算計起你老子了……”
戚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戚澤九打斷了。
他聽見自己兒子說,“爸,是唐靜芸告訴我,她跟我說,澤九,是澤陂九州的意思!你給取這個名字的時候怎麼也不解釋一下!”
戚炳聞言忍不住心一軟,心中的氣也散了大半,“你名字是你太爺爺欽定的,你當時出生的時候,你太爺爺說是夢見天上有璿璣星入夢,醒來後就一定說是個小子,還給你定了這個名字。”
他摸了摸自己兒子的腦袋,“你當初出生的時候,你太爺爺可寶貝你了,看的我都羨慕。可惜,沒幾年他老人家就去了,沒機會看你長大成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