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人家一邊想著這些,一邊打量著麵前的女人,和她交談著。
他很敏銳的察覺出這個女人和一般養在世家的女子的不同。
怎麼形容這種不同呢?應該說他的反應就說明了很多。一般招呼人的時候,男主人招呼男客,而女主人招呼女客。可是麵對唐靜芸的時候,他卻不由自主的攜著自己的夫人一起過來了。
這唐靜芸,可不能單純的就當做是一個女客。他是見過她執掌唐氏的時候意氣風發、淩厲睿智的模樣,絲毫不輸於任何一個男人,遠非那些養在家中,整日裏關注著首飾衣服的女人可以比擬的。
唐靜芸這人,沒有人敢將她單純的當做一個女人,這是對她的不尊重。哪怕她被趕出了唐氏,可是她的能力手腕卻已經展現出來了,那高遠的目光,老辣的手腕,以及深深的城府,都讓他感覺到他的危險。
他可不是餘家那幾個沒有見識的小輩,以為唐靜芸離了唐氏,沒了薑曄,就什麼都不是了。再說了,她也沒有離開薑曄,至於唐氏,究竟是她被趕出來,還是她自己要走,這裏麵可就說不清楚咯。
“尤部長家大業大,又有與時俱進的目光,想來尤家未來必定能夠更進一步。”唐靜芸笑眯眯地道,不著痕跡的拍了一個馬屁。
尤部長頓時被誇的哈哈大笑起來,這馬屁也得看是誰拍的,要是換做是一般的世家小姑娘說這話,他大概隻會覺得這小輩狂妄。可是這話出自唐靜芸的口中,卻絕對是分量不清,讓她聽的通體舒泰。
尤夫人見自己老公這麼給一個小姑娘的麵子,但是也是心中加重了她的分量,這麼看來,這個姑娘絕對不一般。
她慈和的開口,誇獎了幾句唐靜芸和唐靜芸身邊的薑榆。
過了一會兒,尤夫人覺得寒暄的差不多了,想要邀請唐靜芸去女士聚集的地方,給她介紹一下朋友,卻被他的丈夫截了話頭,笑著道,“今天是犬子的生日,我邀請了不少以往的老夥計,唐總要不要和我過去敘敘舊?”
說著,指了指他的朋友,其中還有兩三個向唐靜芸招了招手。
唐靜芸聞言,欣然點頭,卻不知道那尤太太心中的震驚。
隻聽唐靜芸笑道,“這位是我家薑榆,小姑娘靦腆,還要麻煩尤太太多多關照了。”
尤夫人反應也很迅速,連連笑著應下了,薑榆,薑家老二家的女兒,聽說性子靦腆,很少出現在京都社交圈。不過看樣子似乎要有什麼不一樣了呀。
唐靜芸拍了拍薑榆的手,鼓勵一笑,然後被尤總伸手引向另一個場合。
唐靜芸的到來,能夠讓這主人家夫婦倆同時歡迎,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也不乏有人低聲驚呼,認出了唐靜芸的。
而後就有人忍不住竊竊私語,這就是那個唐靜芸啊?!似乎從她冒出來後,關於她的話題就沒有少過!而且每一次都是爆炸性的,總是能夠讓人震驚。
不認識的則是小聲的向周圍的人打聽著來人的身份。畢竟這些人都是清楚宴會的潛規則的,這來人不曾被引向她們這個圈子,卻被尤部長親自帶向了男人的權利遊戲裏,怎麼看都是格外的顯眼!
唐靜芸笑眯眯的和好幾個相熟的點頭打招呼,無非是幾個以前打過交道的人,有薑曄引薦的,也有唐靜芸結交的。
她慣常在這個圈子裏遊走,倒是表現的極為熟稔,讓這些人都是暗自點頭。
就在這時,一道大嗓門響了起來,“這不是薑家小子的寶貝疙瘩嗎?聽說你前天薑曄回來就揍了他一頓?有魄力啊!老子想要揍他很久了,卻不想被你個丫頭做到了!來來來,必須敬你一杯!”
來人和他的嗓音一樣長相粗獷,不過帶著幾分豪氣,看上去更像是個軍人。
他的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盯著唐靜芸。
唐靜芸苦笑一聲,練練擺手,“都是誤會,我脾氣還是不錯的,都是阿曄開玩笑而已,諸位不必當真。”
天知道她昨天可被一打電話炮轟了,都是來打聽她和薑曄之間的事情。外界都在傳她因為不滿此前的流言,不僅打了薑曄一頓,還將他掃地出門,愣是讓薑曄在家門外反省了一晚上。
唐靜芸對此可是真的感到很無辜,她算是看透了,這薑曄這一回是要坐實了她凶悍的名頭和他懼內的事實啊!
就在唐靜芸想要反駁的時候,突然門口又傳來了一陣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