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芸看著來人,目光中閃過了然的神色,餘家大少舉辦的宴會,餘大少的親妹妹怎麼可能不會來?
說起來,自從薑曄調到滬市,她緊跟著去滬大做交流生後,就一直不曾直麵這位餘家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比起初見時候的那個明豔動人的餘晴柔,現在的餘晴柔似乎氣色差了很多,至少比不得當年那種“京都公子任我挑選”的高傲之氣。
她見此微微一笑,眼底閃過幾分了然,估計這一年來餘家的日子不好過吧……
“這個女人是誰啊!”呂雅拉住唐靜芸,小聲的詢問道,眼底閃過豔羨和畏懼,畢竟這種人物一看就是京都裏麵很厲害的人物,她看了眼自己身邊,不像她這樣,進來後根本就沒有人多看一眼。又看了眼唐靜芸,心中覺得頗為安慰,還好,這個唐靜芸的情況也差不多。
唐靜芸挑眉一笑,“她啊,京都餘家的大小姐,餘家捧在手心裏的女兒。”隨後報了幾個餘晴柔長輩的名字,惹的呂雅小聲驚呼。
“不過這兩年餘家的情況下滑,有點日薄西山的意味,往後可還不好說。”唐靜芸笑著加了一句。
一旁的呂雅忍不住笑出了聲,“唐靜芸,你還別說,你這說話的樣子還真有幾分指點江山的感覺,不知道你情況的一定會被你唬住。”
唐靜芸愣了愣,隨後搖搖頭,索性也站起了身,餘晴柔早就將目光轉到了她身上,就算是她想要低調不行咯。
在呂雅詫異的眼神中,她找了個服務生,端了一杯酒,遙遙的對著餘晴柔敬了一下,然後自己抿了一口後重新坐下。
而那頭餘晴柔也和唐靜芸點了點頭,隨後繼續和其他人寒暄著。
這一幕自然落在了不少人眼中,看向唐靜芸的眼神中多是打量,也有人低頭交談著,目露了然。
在宴會大廳的另一側,幾個人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唐少,想必那位就是你的‘好妹妹’?長得可真標致,不愧是你們唐家的種。”一個穿著西裝帶著名表的男人,戲謔的對著沙發另一側的男人道。
男人黑色的襯衫,懶懶的斜倚在沙發上,單是這樣就讓人不敢小覷,聞言挑眉一笑,不置可否。
在場的幾人均是對視一眼,有些摸不清這唐淩崢對待那個私生女的態度。按理說這兩人關係肯定不好,他們這種家庭出來的,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私生女,而且外界可都傳他親手聯結老臣將人趕了出去,這可不知道要結下多大的仇怨。
可是讓他們感到猶疑的,卻是唐淩崢這種場合的態度,似乎並沒有落井下石的心情。
唐靜芸一個人坐在這裏喝著酒,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這裏的並沒有過來,呂雅坐了一會兒也有些坐不住了,換了個地方開始嚐試攀談,唐靜芸的手機響了,她皺了皺眉,起身離開了大廳去接個電話。
等到她回來的時候,重新回到座位的時候,卻被幾個女生捷足先登了,看到唐靜芸過來,囂張的笑笑,端起她喝過的那杯酒,緩緩的傾倒在煙灰缸裏,然後晃了晃空蕩蕩的酒杯,幾個女生對視一眼,發出了大笑聲。
唐靜芸皺眉,冷冷的睨了一眼,然後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
“喂!唐靜芸!你不是很了不起嗎?搶人家的男朋友不說,還要搶婚生子的財產,果然是什麼樣的媽養出什麼樣的女兒!能夠給人做小三的女人的女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怎麼不囂張了?別說什麼氣量大,我看是沒有依仗了吧?男人看不住,手底下的唐氏也看不住,這就是報應!哈哈哈……”
身後傳來女子的聲音,讓唐靜芸頓住了身形。
那個女生的聲音很響亮,幾乎小半個宴會廳都聽到了她叫囂的聲音以及那得意的笑聲,心中忍不住一悸。這唐靜芸的情況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從未有人敢在她麵前挑破過,頂多也就在私底下議論幾聲。畢竟唐靜芸的名聲在外,一般人還不想輕易得罪她。
唐靜芸眯眼,轉身看向那個女生,“我決定不了我的出身,但我能夠決定我的未來。我的母親沒有罪,有罪的是那些男人,他們仗著自己手中的財富和權勢,玩弄欺騙女生的感情,憑什麼出了事後男人頂多多個風流的名聲,而女人就要為此背負一輩子的罵名?憑什麼世人隻謾罵女人?難道不應該問問那些男人嗎?”
“說什麼都是女人的勾引,如果男人管得住自己的身和心,哪裏還會有那麼的事?這不過就是個借口而已!我知道,在這個男權至上的社會裏,女人地位低下,遭遇這些是必然的。可是你身為女人,也這樣不辨是非,不懂思考,當你自己被所謂的社會道德加身的時候,就不會感覺到悲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