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沒懷疑過家裏人背後操作,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有人逼迫,或者有什麼難言之隱,可是卻從來沒有找到過證據。
她傷他至深。
自她以後,他也再不曾愛一個人如此掏心掏肺。
後來,她回來了,他以為那隻是一場夢,或者是上天聽到他的祈願,給他再一次的機會。
這樣想著,唐淩崢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突然狠狠的咳嗽了起來,像是第一次學抽煙的那樣,被嗆的鼻涕眼淚都下來了。
哦,對了,再後來怎麼樣了呢?啊,他突然發現,這世界真他媽的操蛋!原來他念了愛了這麼多年的女人,不過就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他忍不住嗤笑一聲,他記得誰和他說過,誰在找到真愛前沒愛過幾個渣男渣女?
好像是唐靜芸吧?
他捂住臉苦笑,這個女人侵略別人領域的能力真是太強了,動不動就能夠被她給吸引住,還他媽的犯賤的生不起太多的厭惡。
他唐淩崢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真的任由一個女人牽著自己的鼻子走呢?或許初時還會被感情左右,可是長久的相處,怎麼可能看不透真情假意?
確實如此,隻不過前世的時候,唐淩崢將太多的注意力分給了唐靜芸,而夏芷在兩人之間左右逢源,這才讓唐淩崢沒有及時看出來。這一回,少了唐靜芸打掩護,隻有唐少明那個傻子,唐淩崢自然是察覺到了問題。
一個一心謀奪他唐家的女人,一個他親手接回唐家的女人,還真是無限的諷刺啊……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他喃喃的念著這兩句,眼底的惆悵滄桑終究化為了淡漠。
夏芷最大的錯誤,就是低估了接受唐家正統教育長成的唐淩崢的狠心。
此刻的夏芷又在幹什麼呢?她出現在唐淩崢離開不久的茶舍裏,對麵坐著的,正是之前和唐淩崢談話的男人。
“你確定唐淩崢會同意?”男人問道。
“沒問題的,我知道唐淩崢這個男人,心比天高,不可能會甘心這樣的,而且他似乎很是厭惡這個私生女,從來都不許別人在她麵前提她。”夏芷肯定地講道。
對方見她這樣的肯定,不由點點頭,“那就好,這一次所謀甚大,你一定要當心。”
兩人又是交談了一番,這才各自離開。
——
唐靜芸處理了唐氏的一些公務後,略感頭疼,真是不知道前世的她是怎麼做到廢寢忘食、夜以繼日的處理公務的,現在想想,清閑的日子千金不換。
下樓的時候梅四的車子已經在那裏等候了,唐靜芸上了車,“先去找個地方吃飯吧,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公務。”
梅四看了眼疲憊的唐靜芸,欲言又止。
唐靜芸明顯注意到了,“說吧,這是又怎麼了?”
猶豫了一下,梅四壓低了聲音,“我聽我的一個同行講,王已經處理完了手上的事情,動身來京都了。”
他聲音低低的,提及王這個詞彙的時候,也下意識的含糊不清,顯然是對那個強大的男人畏懼已久。
唐靜芸聞言不由低聲咒罵了幾句,不過帝王會找到她頭上她也是早就有準備了。沒辦法,誰讓淺戈這麼多年來,就她一個摯友呢?如果說要去找一個地方療傷的話,大概也就非她所在的地方莫屬了。
當然,有膽子給淺戈庇佑,淺戈又不用擔心被帝王報複的,好像也就她一個了吧?
梅四就當做自己沒有聽到那幾句堪比市井潑婦罵人的語句,默默地開著車,莫名的,他覺得如果忽略淺戈殿下的性取向,貌似他和夫人兩個真的很般配有木有?莫非其實王才是第三者,強行拆散人家?
他被自己這個念頭給震撼了。
唐靜芸思考了一陣子,然後輕輕歎了一聲,“算了,兵來將擋就是了,在我的地盤上,是龍就給我盤著,是虎就給我臥著!”
——
一眨眼,盛夏已經來臨,豔豔夏日裏,令人覺得很是煩躁。
期間唐靜芸回了一趟學校,參加了燕大大四畢業生的觀禮。本來有人想起她驚豔的鋼琴曲,還想請她參演畢業典禮的。
可是唐靜芸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威嚴日盛,怎麼可能上台做這樣的供人欣賞的事情?當初是初來乍到,被唐雨珊坑了沒辦法,而現在的她,手裏握住無數東西,就算是燕大一校之長對著她,都要給她三分麵子,自然是不會自降身份出演的。
其實,如果不是這畢業禮的事情,她都差點要忘記自己這一世還是個學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