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港都不少暗暗關注著杜氏的人家,都是忍不住輕吐一口氣,終於開始動手了!
風雲變幻,不過短短幾天時間,那個曾經強大的杜氏,龐然大物,就落得這樣的下場,集團群龍無首,員工人心惶惶,甚至還有一個集團的技術人員帶著新研製的技術跳槽到了招攬的集團,又給了杜氏一擊。
正所謂人走茶涼,商人重利,在杜氏還欣欣向榮的時候,自然多的是有人想要錦上添花,可是麵對杜氏破產在即的情況,卻並沒有人願意雪中送炭,一時間真的是讓人看透了人情冷暖。
港都某棟別墅裏,一個男子身材修長的靠在窗邊,手上夾著煙,升騰起嫋嫋煙霧,將那雙深邃的眼眸掩藏在煙霧背後。
他彈了彈自己煙灰,背對著身後的女人,淡淡地道,“貴人事忙,今天怎麼有空上我這兒來?”
那個女子修長的雙腿擱在茶幾上,倚靠著沙發,單手敲擊著扶手,另一手夾著煙,姿態中盡顯恣意。
“我再怎麼忙,也總得顧上我們這杜二少啊!”唐靜芸淡淡一笑,鳳眸揚起,彈了彈手上的煙灰,“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杜葉康注定是要倒了,不過杜氏倒是還有不少可用之處。”
“你有何高見?”杜瀾轉身看著唐靜芸。
唐靜芸眯眼,緩緩吐出兩個字;
“剜肉!”
“剜肉!”
兩人同時吐出一樣的話,然後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杜氏大則大矣,但是尾大不掉也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而且這些年來杜葉康將杜氏搞得烏煙瘴氣,很多產業都已經要不得了,所以唯有剜去原先一些產業,精簡集團,接手那些真正盈利的、有上升空間的部分。
隻不過這樣的魄力也不是誰都有的,畢竟那裏頭損失的數目也能夠讓人震一震。
唐靜芸也就是點到為止,並沒有再說什麼,就像是外交政策裏的那些東西一樣,互不幹涉內政,在集團裏其實也一樣。她隻是和杜瀾合作而已,若是還打算對杜氏未來的運行指手畫腳,那以後恐怕也要鬧得不歡而散。
她這樣精於世故的人,怎麼可能不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所以她在之後就不曾再說話了。
杜瀾見此笑了笑,眼底帶著幾分真心的笑容,不得不說,這一點上,唐靜芸其實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合夥人”。
“杜汶和杜葉康那兒,這一回都夠他們喝一壺的,”杜瀾眯起眼,抽了一口煙,“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杜汶居然會被那個女人忽悠的什麼都敢做,連挪用公司賬麵上的資金、威逼財務做假賬都做得出來,那個財務也真是可憐,左右為難兩頭要他好看,最後為了家裏人隻能一跳了之。”
說著,他的麵上露出了幾分同情之色。
唐靜芸嗤笑,“鱷魚的眼淚。”
要是杜瀾同情,怎麼不站出來阻止那個財務跳樓?說起來,跳樓的事情就是發生在她那天經過杜氏的下午,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知道杜瀾當初經她的提醒埋下的伏筆在生效了。
要瓦解一個敵人,就要從內部做起,先是找杜葉康的情婦和杜汶搭上線,杜汶為了討好女人就開始大量花錢,然後被人發現了情婦和父親的關係,進而威脅他,他畏懼父親的暴怒,不得不用錢封口,然後挪用資金,讓人做假賬,後來一係列的事情被發現引爆。然後看似強大的杜葉康建立的杜氏王朝,就這樣分崩瓦解了。
這樣想著,杜瀾看著麵前的女人,勾唇一笑,“杜汶那個廢物,真是難為你想得出這麼陰險的主意。”
“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唐靜芸不在意他話語裏的刺,眯眼一笑,“你當初被我弄到警局,不也是一樣的嗎?”
聞言,杜瀾臉色一黑,這絕逼是不能碰的黑曆史!偏偏這個女人還就喜歡往他的痛處戳,小心眼!睚眥必報!真難為那位孟氏的少東能夠忍受她這樣的女人了!
唐靜芸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時間差不多了,已經出來兩個小時了,摁滅了手頭的煙,拍拍屁股起身,“好了,我不和你多說了,我得回家了,再晚他就要打電話了。”
杜瀾也經過前幾天的杜家那場宴會知道了孟氏少東人在港都的消息,聽聞唐靜芸這話,自然是想起了那個神秘的男人,猶豫了一下也就沒有挽留,“慢走。”
站在樓上,靜靜的從窗子裏看著那個女人坐著的車離開,他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