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如何,在這個計劃上,他都覺得事情進行的有點太過順利了,包括杜汶抓進去,警署在杜氏查賬,還有上頭無人回護杜氏,都讓他有種有個人掩藏在自己背後推波助瀾的感覺。
他不由想起了某個女人,他針對杜氏的計劃,除了自己的心腹,就隻有那個女人知道,可是就算是麵對她,他也不曾全盤托出啊……這樣想著,他突然打了一個寒戰,寒毛直豎,又有一種強烈的湧動在骨子裏跳動,這大概是對於強者的自然反應吧?
可是仔細想想,她能夠這樣看穿一切不是很正常嗎?她既然能夠看透他掩藏在風流紈絝底下的那暗黑的底子,大概也能夠明白他的幾分算計吧?
真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女人,似乎從和她交鋒開始,他就從未看透過她的心思,但她卻能夠摸準了他大半的打算。
等到後來,杜瀾成功接收杜氏後,他憑借多年的韜光養晦,一路帶著杜氏扶搖,那時候的他可謂是意氣風發,一時無兩。
很多人都誇讚他是青年俊彥,是“天降降大任於是人也”,他卻都是謙虛一笑,徹底的沒有了年少時候的張狂恣意。
就像是燕雀從來不知道鴻鵠的誌向,井底的青蛙從來都不會明白外麵的世界的廣闊,那些隻能夠接觸到他這個層麵的人又怎麼會明白某些真正韜光養晦的人的本事呢?
他曾經有幸見識過那種真正的博弈,就像是那個女人所展現出來的那樣,不聲不響,不動聲色,甚至很多人都不曾發現她動的手,卻悄然間將一個偌大的集團整的支離破碎,這才是真正的心智手腕。
桀驁不遜的杜二少漸漸遠去,成了杜家的沉穩有為的杜家主,他漸漸變得喜歡淡淡的淺笑,被人稱讚為風度翩翩,可唯有他自知道,這不過是他向某個女人下意識的模仿罷了。
誰都不曾料到,不過是曾經的幾次近距離接觸,那個女人就會對她產生這樣深遠的影響。
隻是這個城府深沉、心思過人的女人,其實在親近的人麵前,卻還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
在淺水灣的別墅裏。
薑曄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背對著自己打電話的女人,聽著她嘴裏冒出的那一句句話,忍不住眯了眯眼,然後下一刻就顯得波瀾不興。
等到唐靜芸打完電話後,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笑著道,“過來,坐。”
唐靜芸覷了眼那沙發,然後自發的坐在了人肉沙發上,雙手摟著男人的脖子,笑眯眯地道,“這是做什麼?”
薑曄深深的看了眼唐靜芸,然後在她的屁股上輕拍了一下,“這麼輕浮,你的那些教養呢?”
唐靜芸挑眉,嗯?教養?她記得是誰在床上要她更放蕩一些來著的?比起某個男人的孟浪,她覺得自己已經很收斂很矜持了!
“教養?”她一把揪住男人的耳朵,“我的教養早就被你吃了!你說是不是啊?”最後一句話是用威脅的語調說出來的,大有薑曄一語不合她的心意,她就要他的耳朵受難的趨勢。
薑曄齜牙,“是,是我吃了,我的乖寶,你什麼樣我都喜歡!”
唐靜芸這才笑了笑,鬆開了手,“算你識相。”
薑曄突然親了一口,“你很高興?”
“嗯。”唐靜芸點頭應下了。她能不高興嗎?杜氏出事的事情,她早就謀劃了很久,從很早以前和杜葉康相逢,她就開始算計著杜氏的事情了,反正她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女子,前世杜氏借著她唐家的對頭的手,一路往上走,她可膈應了很多年。而且,她的死裏頭,未嚐沒有杜氏的期待啊……
薑曄盯著唐靜芸,好似在看著她這個人,又好像在透過她看著她的本質。
唐靜芸也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然後眯眼笑了笑,從薑曄的身上翻身下來,轉身離開。
她心裏默數著,一秒,兩秒,三秒……九秒,十秒!在她數到第十秒的時候,一雙大手握住了她修長的手,然後大手一個用力,將她拉入了那個寬厚的胸膛裏!
在薑曄看不見的地方,唐靜芸得意的勾唇一笑,她早就吃定他了!
薑曄在心中輕輕歎了一口氣,笑著搖搖頭,算了,管他是助紂為虐還是烽火戲諸侯,反正隻要這個女人在他的懷裏就夠了。
“芸芸,你看,其實你可以更放開一點,再銷魂一點,不管什麼樣的我都愛。”他在她耳邊,“壞女人就該有壞女人的樣子!”
“女人不壞,男人不愛。”唐靜芸挑眉一笑,吻上了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