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芸眯眼笑了笑,嘴角勾起,“你知道為什麼那些上位者都喜歡養幾條狗嗎?因為狗咬死了別人就是條好狗,咬不死大不了打死陪個不是,反正不會髒了自己的手!”
“你!唐靜芸!你這嘴巴還是一如既往的毒!”電話那頭傳來了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
“怎麼了,我說什麼了嗎?杜二少啊,別隨意對號入座啊!”唐靜芸挑唇,眼底閃過幾分戲謔,“要我說,這年頭其實好狗也難找啊,你是不知道,我以前……”
“放屁!唐靜芸你知道什麼叫咬人的狗不叫嗎?你再和我提狗,我就用行動告訴你這個道理!”杜瀾的那份沉穩的心性碰上唐靜芸就沒有沉下去過。
從一開始被唐靜芸算計進警署,後來又被她那次咖啡館的約談所懾,他對這個女人就一直觀感複雜,而且在相處的時候他也不知不覺處於下風。
就比如說現在,若是換了個其他人這樣諷刺杜瀾,恐怕杜瀾一定是表麵上一副雲淡風輕毫不在意的樣子,實則暗地裏早就恨的咬牙切齒暗搓搓的想著怎麼弄死那個人了。可是誰讓他麵對的是唐靜芸呢?
所以我們的杜二少連臉皮都不要了,索性化身為那“狗”,惡狠狠的要教會咱們的唐靜芸童鞋什麼叫做“咬人的狗不叫”!
其實杜瀾說完這話後,心裏嘔的要死,這真的是脫口而出啊,他怎麼可能這麼不要臉!
唐靜芸那頭不由笑了,那爽朗的笑容讓杜瀾不由彎起了唇角,然後又下意識的沉了臉,低聲罵道,“廢話少說!小爺我可不是來找不痛快的!”
唐靜芸止住笑,“那杜二少可還有什麼不明確的地方?我覺得你比我可厲害多了。”
她隻是提了一句而已,杜葉康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好美色,而杜葉康恰巧也有幾個養在外頭的情婦而已,杜瀾就能夠瞬間深得其中三味,還將事情布置的這樣滴水不漏,也是個能人。再說了,她可沒有教杜瀾怎麼整垮杜氏的方法啊。
杜瀾在電話那頭笑了笑,唇角勾起了一個陰沉沉的弧度,“彼此彼此,最毒婦人心,要我說你這位孟氏少夫人當之無愧。你說那位孟氏少東知道你這樣的性子嗎?你這麼陰狠他就不怕哪天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被人直接給弄死了?”
唐靜芸笑了笑,看著窗外雲卷雲舒,神色閑適,“他啊……他不怕。”
“為什麼?”杜瀾感覺詫異。
“因為,”唐靜芸挑起唇角,“我愛他啊。”她愛他,愛的重逾生命,隻要掌握著這張王牌,薑曄還有什麼可怕的?
杜瀾掛了電話,一時間心緒複雜。大概聽到這樣一個心思詭譎的女人坦陳她愛一個男人,是一件令人覺得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在說什麼,你愛誰呢?”一雙大手從後麵伸出來,攏住唐靜芸的身子,唐靜芸趁勢往後靠去,依偎在男人懷裏。
“我正在拒絕一個跟我告白的男人呢,我告訴他我有愛的男人了。”唐靜芸笑地像一隻狐狸,“所以薑曄,你可得把我看好了,就算是有夫之婦,我也是很有市場的。”
薑曄眯眼笑了笑,雖然多半知道唐靜芸是在胡扯,不過他還是遂了懷裏這個女人的願,開口低低的承諾著,“那當然,你是我薑曄的寶貝,誰都別想搶了。”
兩人依偎著,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漫天的雲彩。
孟母的別墅很大,窗外是一塊草坪,上麵栽種了各種花草,在這個季節裏正欣欣向榮,看上去生機勃勃。
過了好一會兒,唐靜芸突然說道,“薑曄,你說我很壞嗎?”
“當然,”薑曄點頭,他將她轉過身來,笑著親了一口,“不過你再怎麼壞,也是我心裏的寶。再說了,你難道不覺得我也不是好人嗎?”
兩人對視一眼,唐靜芸率先轉開了頭,心裏暗暗的給杜瀾記上一筆賬,她都差點被他忽悠過去了。
在兩人身後,孟麗珍悄悄的離去,沒有驚動這對小年輕。
她也曾年輕過,也曾明白這世間最是真情難得,看著這兩個孩子這樣的深情,她就忍不住會心一笑。
隻是想到自己和林泉的事情,饒是強勢如孟麗珍,也不禁歎氣。
縱然她愛了他那麼多年,但現實就是這樣,有些事不是光愛就夠了,現實之所以稱之為現實,就是因為總是夾雜著那麼多的不得已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