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交談了一會兒,說的都是一些港都上流社會的消息。
那些在旁人眼中深不可測的事情,可是在這些混跡在港都名流頂層的子弟眼中,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偶爾透露出來的三言兩語,讓周圍的人都是忍不住暗暗驚呼。
有的人豔羨,有的人驚奇,也有的人堅定了要往上爬的念頭。有時候想想,這大概就是上流社會令人癡迷的魅力所在吧。
臨到散場的時候,一行人相互簇擁著走出去。
穀少、王少等人讓那些跟班都先散去,然後站在店門口的路牌處聊天,唐靜芸則是掏出電話讓司機將車開過來。
不過她的車子還沒有等到,倒是等到了一個男人。
一頭金色頭發的男人,從加長的林肯豪車裏走出來,徑直來到了唐靜芸。
唐靜芸不由挑眉,“尼克先生?你不是回意大利了嗎?怎麼又回到港都了?!”
來人正是艾維爾,他皺起眉頭,“唐,你以前叫我艾維爾的,我們之間不該這麼生疏的。”
“是嗎?”唐靜芸似笑非笑的看著艾維爾,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那笑容裏總覺得帶著幾分森冷。
穀少一行人見到這個場景,都是不由暗暗蹙眉,對視一眼,打算靜觀其變。
唐靜芸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煙盒,抽出一支煙點上,吐出一個煙圈,淡淡地道,“你還回來做什麼?尼克先生。我以為上一次見麵後,我們雖然沒有挑明,但是你應該已經明白了我的態度。”
她說話的樣子冷酷又無情,讓艾維爾·尼克這個男人有一瞬間覺得,這個女人比誰都要無情,她的一句話,好似將兩人這麼久以來的交情都完全抹殺了。
“唐!”艾維爾·尼克沉聲道。
唐靜芸彈了彈煙頭的煙灰,態度隨意而散漫,“你他媽還回來幹什麼?艾維爾,別以為我不會弄死你!”
倏然,她翻了臉色,在誰都沒有預料到的時候,她的雙手猛然扣住艾維爾的肩膀,然後膝蓋狠狠的撞在他的腹部,陰沉道,“艾維爾,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艾維爾捂住自己的疼痛的小腹,狠狠的抽了一口氣,真疼,這個女人下手從來都不知道留情,“你知道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艾維爾忍不住笑了笑,眼睛卻直直的盯著唐靜芸的眼睛,“你果然知道了。”
“知道什麼?”唐靜芸抽了一口煙,漫不經心地道,“是知道你設局誘你那好堂兄去截了秦爺?還是讓心腹事先在亞倫的地方放下定時炸彈好炸死那些人?如果是這些的話,不好意思,我以為你早就知道我知道了。”
一開始其實唐靜芸是沒有想到的,隻是後來艾維爾來的太及時,讓她突然想起,上次四海幫滅了之後,她將艾維爾引薦給了傅爺,憑借艾維爾的能力,亞倫到了港都,難道還有活路可以走嗎?
或許艾維爾隻是想要一箭雙雕,牽扯到她隻是一個意外。可是他到來的速度那樣及時,他當初真的不知道她唐靜芸也追著秦爺的線索來了港都進了那棟小樓嗎?
有些事情是經不起推敲的,就如同她和艾維爾之間的那些事,是經不起這樣的考驗的。
“艾維爾,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你忘了嗎?是你先背棄的。”唐靜芸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角,也許是今日的酒水是劣質的吧,她竟然覺得嘴裏帶著幾分苦澀的滋味。
也或許是今天的酒水確實喝多了,唐靜芸隻要一想起艾維爾當初的行事,她心底那壓抑著的憤怒就收不住,低低的吼道,“在你心中,弄死他就比什麼都重要是吧!比起這個,我唐靜芸賤命一條,根本不值得你衡量!嗬,也是啊,知道你那麼多黑曆史,你是巴不得我死了算了!”
她丟下手中的煙頭,狠狠的用腳踩滅。
這個時候的唐靜芸,斂去了那層溫和無害的優雅驕矜,像是一頭被負了的孤狼。
她想,她大概真的是酒水喝多了,亂了心,換做一般的時候,她才懶得和人廢話,一槍斃了才是她的風格。
就在這時,車子開了過來,唐靜芸拉開車門順勢上了車,對著榮嬌一行人頷首,然後上了車。
“去最近的一個射擊俱樂部。”唐靜芸上了車,閉目養神,對著開車的司機吩咐道。
“哦?靶場那兒多沒意思,我知道一個方式,能夠讓你宣泄的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一道低沉的男音從司機座位上傳來。
後座上的唐靜芸猛然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