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從市區飆過,引得街道上無數人的驚呼聲,這樣明目張膽的蔑視交通法規,自然是有人報警了。
紐約的警察出警的速度還是可以的,隻不過那些警察明顯就沒有被梅四放在眼裏。
也是,想他怎麼說也是一個殺手的身份,本來就是和警方對立的身份關係,他殺人放火尚且不懼警方的拘捕,難道還會在乎區區的擾亂交通嗎?
於是,在凱瑟琳緊張的目光中,梅四將速度直接飆上了三位數,然後“唰”的留給了紐約警方一臉的汽車尾氣。
唐靜芸看著梅四這樣挑釁的行為,突然忍不住扶額輕歎,“梅四,記得回頭給車子換個車牌。”她可不想被警方控告啊!傳出去簡直丟臉丟到了美國佬這裏!
隻是隨著身後車子的追擊,唐靜芸的臉色漸漸開始變得慎重,沒有了一開始玩鬧的心情。
她盯著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唐淩崢,突然笑道,“唐淩崢,你說你是怎麼招惹了那些人的呢?”瞧身後那些追兵的實力,每一個都堪稱精英。
唐淩崢再怎麼樣也不過是一介商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仇怨讓對方這麼想要他的命?
就算是坐在前麵,唐淩崢也能夠感覺到來自身後的人那種探究的眼光,好似鋒利的手術刀一樣,一刀刀的將他剖析,這感覺真是如芒在背。
他勉強挑唇,“沒什麼,老頭子惹的禍,我不過是被殃及的池魚罷了。”
真的是這樣的嗎?唐靜芸笑了笑,不置可否,然後對著梅四吩咐道,“上偏僻路段,弄死他們!”
梅四聞言,手中的動作一滯,然後迅速的偏離原先的計劃,駛向了另一條道路,掏出同時不忘掏出自己的手機,給自己的弟兄們去了個電話。
唐靜芸出行的時候,身邊怎麼可能隻有他梅四一個?其實一直都有人在暗中保護。那些人,本來都是王身邊常用的護衛人員,也不知道唐靜芸是哪裏合了王的眼緣,哦不,應該說是合了咱淺大人的眼緣。
上了偏僻的路段後,凱瑟琳看著從路口斜插出來的幾輛車子,來勢洶洶。
她此刻心中已經震驚到麻木了。好吧,她一直以為自己的排場已經夠大了,沒有想到隨便遇到一個東方女人,就超乎她的想象!
她不由想起了那個神秘古老的東方過度,那裏的人都是像眼前這兩人一樣的強大而優雅嗎?這樣想著,她的心底油然升起一種敬畏的情緒。
一個源遠流長的民族,一個古老而中興的民族,或許這就是這個民族長盛的原因?
——
車子一路開回紐約曼哈頓區,人還是那四個人,隻不過換了座駕,也換了一種心情。
凱瑟琳下車後,唐淩崢點上了一支煙,手肘支撐在車窗上,默默的抽著煙。
唐靜芸也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思量著事情。
“從前,有一戶很富裕的人家,後來家道衰落,被強盜搶了很多東西。”唐淩崢看著外麵,突然淡淡地道。
“那家的老祖宗將家裏的財富埋藏起來,將信物交給了自己的親信,讓後輩以後將東西都取出來,也好祭告祖宗。”
“可惜……”
“可惜後人心思不潔,動了歪念,又或是世道偏移,災禍恐難,讓有些人失了傳承,終究負了祖宗們的期望?”唐靜芸淡笑著接了下去,“小說話本裏很常見的情節,畢竟人心不古,有些東西,總是容易讓人起貪念的。”
唐淩崢從後視鏡裏看了眼唐靜芸,她的眼眸深邃,有種難言的韻味,像是在嘲諷,又像是看透世事。
他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
臨下車時,他說,“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可以向我討回來。”
唐靜芸沒有做聲,隻是幽幽一笑,唐家人的人情?誰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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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在紐約的貧民窟,環境陰暗髒亂,破舊低矮的屋子,老舊的木窗橫亙,破碎的玻璃用塑料修補著,昭示著這裏的人的生活的窘迫。
一個男人腳步匆匆的走在路上,一聲破舊打著補丁的衣服,寬大的衣服顯得男人身形偏瘦,一頂十八世紀西部牛仔們常戴的過時的帽子,行色匆匆的走在路上。
如果是其他地方,這身打扮肯定是引人矚目的,隻是在貧窮落後的地方,卻顯得再正常不過。
男人低著頭,抿著唇,很快來到了一座破舊的老屋,警惕的看了眼身後,打開門走了進去。
一進房間,就忍不住低聲咳嗽,薑曄低聲罵了一句,他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真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