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沒聽說過,但是聽徐恒元的描述就知道其中的昂貴了,他心中默默的想,能夠讓那家百年老店特意做衣服的,恐怕唐靜芸也是獨一份了吧?
唐靜芸倒是也不由的挑眉,說實話,連她自己都沒有知道這衣服的來源。
她來滬市後,衣服就一直都是薑曄在親手置辦,一開始從國際大牌店裏帶回來,不過在發現她並不太喜歡那些大牌子的店後,薑曄就帶了這些裁剪簡單流暢但是很有品味的衣服回來。
而她也確實很喜歡些衣服,所以一直都是穿著的。
想到這個男人在背後默默的為自己付出,她不由眉眼彎了彎,薑曄,薑曄,默默的念叨著他的名字,他啊,總是這樣不聲不響的為她準備好最好的,卻從來都不說。
等到她發現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早就墜入了他挖好的一個大坑裏。
這樣想著,她的心底浮現出一種甜蜜的滋味,這滋味很美妙,美好的讓她忍不住沉醉在裏頭。
三人這樣聊著天走在校園裏,自然是讓很多學生頻頻看顧。等徐恒元率先到了教室後,唐靜芸和侯翰林繼續走。
侯翰林看了眼腕表,淡淡地道,“離上課時間還挺早,咱們去天台上看看?”
唐靜芸聞言,挑眉,“好。”
侯翰林走在前頭,唐靜芸走在他身後,這個時候的侯翰林,他的肩膀正在變得寬闊,正在變得能夠擔負起更多的責任。
天台上依舊沒有人,隻是不同於那一天,今天的天台上沒有風,陽光照耀下來,暖洋洋的。
唐靜芸看著背對著自己的侯翰林,聽到他的聲音傳來,“唐靜芸,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幫了我父親。”
“不用,我和侯書記是同盟關係,我幫他就是幫我,再說了,我要是不出手,難免讓人寒心,以後不容易找到合作夥伴。”
侯翰林回頭,對上唐靜芸那雙總是平淡的眼眸,眯眼輕笑,“唐靜芸,有時候我其實真的看不懂你。”
“我要你看的懂又什麼用?”唐靜芸鳳眸輕抬,淡淡地道,“要是這麼輕易被看透,早就被你的父親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侯翰林自然知道這不是開玩笑,他的父親他還是清楚的,在儒雅的外表下自然也是精通權謀之術的,不然也不可能真正的走到這個位置。
唐靜芸從自己口袋裏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給自己點上,然後眯起精致的鳳眸,“侯翰林,記得替我向你父親帶一句話給他,政客和政治家是有本質的區別的,其中的得失我不一一贅述,但是有一點始終要明白,天道終究是眷顧良善的人的,無情的政治家是注定走不遠的,唯有心懷寬廣、胸中自有一天天地的政治家,才能夠走向至高。”
看了眼侯翰林帶著迷惑的眼睛,淡笑道,“你不用明白,你父親明白就好。”
侯翰林點頭,“我記住了,我會轉達給我父親的。”然後他又道,“對了,我父親也正好有事托我跟你說,最近滬市有個大型工程要落幕,我父親和一群市委裏的人都要出席,是一次挺大的晚宴,我父親勻出來了帖子讓我給你。”
說著,從包裏掏出帖子。
唐靜芸拿到帖子的時候,手指動了動,兩張,不由眉頭輕挑,侯靖文這個老狐狸……兩張帖子,一張給她,另一張自然是給薑曄的。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她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對著侯翰林笑了笑,收下,“我會出席的。”
這一場宴會,大概不是什麼大型工程落幕,而是在昭示著滬市這一波的動蕩的落幕吧,明天能夠出席的那些人,就是在這一次動蕩裏依舊堅挺屹立的存在。
有的人走了,有的人還留著,有的人已經像流星一樣隕落,而有的人卻像是啟明星一般長存——這就是政治,兵不刃血,卻比什麼都殘酷。
她想,滬市大概也會有很多家族想要拿到這一份請帖,因為這昭示著這個家族在滬市裏還有一席之地。
作為原石投資的董事長,華瑰拍賣場的幕後老板,以及訊飛谘詢裏占據極高股份的董事會成員,她當仁不讓,自然是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侯翰林對著唐靜芸笑了笑,看著這個女子帥氣的斂眸抽煙,那雙淩厲時燦若星辰的眸子斂去了光芒,顯得低調而內斂,和她身上的衣服一樣,可是這一點都無損於她的尊貴。
他轉身離開。
而唐靜芸則是抽完了一支煙後,彈了彈身上的煙灰,這才默默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