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國外的宴會上,徐寅東和人談成了一筆大單子,隻是在之後舉辦的慶功宴上,那家外國企業的負責人的兒子,當中辱罵徐寅東以及徐寅東的祖國。
當時有人勸徐寅東忍一忍,因為為了這一筆單子,徐寅東將百分之九十的身家都投了進去,如果失敗,他幾年來的努力都將化為灰燼。
可是徐寅東卻依舊當場翻臉,他告訴那些,“我是中國少數玩金融的,也是少數打入外國金融界這個圈子的。我的存在不僅僅代表我自己,還代表著國人的臉麵。如果我今天屈服了,為了那些錢,就卑躬屈膝,那讓外國人怎麼看待後來的中國人?又讓後來的中國人如何在這個圈子裏有臉?第一印象往往是很重要的,如果因為我徐寅東個人的小我,就讓所有華夏人打上了懦弱的標簽,那麼這就是我的罪過了!”
徐寅東的這番話,自然毫不意外的讓他的那筆大單子給吹了。
但是,他的名聲卻在國外響亮了起來。
反而,讓不少華裔隱形富豪找上了門去,願意為他這樣一個有著風骨的年輕人投資。
這才讓徐寅東真正的走進了那片資本大鱷的世界。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好多年,唐靜芸不知道,這個已經見慣了物欲橫流,見多財富累積的罪惡過程,已經步入中年的男人,是否還有當初那樣純粹的一顆心。
時間在流逝,人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化,有的人能夠堅守自我,但有的人,卻會迷失再時間裏。
唐靜芸心下有些猶豫不定,因為她師兄交給她的這件事並不是小事,對於滬市動蕩很有影響,所以讓她一時間並不能夠輕易的下定決心。
她抽了口煙,“徐董,靜芸年少,曾經聽聞過徐董少年時候的英姿,就是忍不住想要問一句,君可還有當年之誌否?”要用一己之力,為華夏金融開辟一篇新篇章!
徐寅東本來還散漫的樣子,聽到唐靜芸這樣的問話,倏然坐直,目光灼灼的看向唐靜芸,仿佛要透過她的外表,直擊內心,看一看這個女子心中藏著的究竟是什麼!
他不會天真的以為,唐靜芸問這話隻是單純的問一問。知道他過往的人不算多,因為他總覺得年輕的時候太過輕狂了,所以不太願意提起。
和唐靜芸對視許久,他在那雙眼睛裏看不出任何東西,隻覺得裏麵很深沉,仿佛能夠包容一切。
他忍不住移開眼睛,抽了一口手中的煙,“提那些做什麼?已經過去很久了,那些不過是年輕時候不懂事,才會那麼的狂妄,現在想想,也隻能夠讓我苦笑幾聲罷了。”
唐靜芸勾唇,“我手上有件我師兄拜托的大事,我有些拿捏不好。我在滬市裏的根基到底不如徐董深,所以在猶豫要不要請你幫忙。”
徐寅東有種直覺,這件事情一定不簡單,不然唐靜芸不可能對著他露出這樣的表情。鬼使神差的,他道,“說來聽聽。”
唐靜芸對著徐寅東咧嘴一笑,然後將李定波托付給她的事情娓娓道來。
徐寅東越聽眉頭皺的越深,等聽到最後的時候,終於忍不住苦笑,“唐總,好深一個坑啊!這件事情可沒有那麼好辦!”豈止是不好辦的問題,簡直就是相當困難啊!
這大筆資金流入滬市的事情,真要追查起來,裏頭不知道還有多少麻煩等著呢!最不濟也是數個國外財閥,甚至,還有可能追查到某些國家上麵。
這事情要是一做,他徐寅東恐怕就要上某些國家政府的名單了!當然,唐靜芸亦然!
隻是,徐恒元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她的眉眼裏還帶著笑意,有種他年輕時候的執著和無所畏懼。不過相較他的莽撞和耿直,唐靜芸身上又有他所沒有的老練和世故。
“靜芸,這事你讓徐伯伯我再考慮考慮。”徐寅東對著唐靜芸認真道。這事不是小事,壓上的那可是他的身家,如果勝了不用說,錢自然是嘩啦啦的滾進錢袋裏;可要是敗了……他徐寅東不比年輕人,他已經老了,已經沒有了東山再起的可能。
唐靜芸聞言,站起來,對著徐寅東鞠了一躬,“徐伯伯,靜芸覺得自己敬佩的人中又多了一個!”
她知道,徐寅東現在用長輩的口吻和她講話,其實心中已經意動了,隻是他還要些許時間來冷靜思考一下,畢竟這是一個豪賭。
可他,最終是會同意的。
唐靜芸是這麼想的,因為她相信,當年那個傲骨不折的徐寅東,一直都不曾改變,因為他的內心中有著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