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業內人眼裏,原石投資這個神秘的集團裏,似乎和國內很多的企業都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這是何等的財力,何等的魄力?
而唐靜芸居然和這樣一個投資集團有聯係,唐誌謙是打從心底起就沒有輕視過。
此時聽見唐靜芸這麼解釋,沒有多問,心中倒是信了幾分,如果是因為唐靜芸這方麵有天賦,那麼也就解釋的清了。
唐靜芸對此也是悠悠一笑,她的這一番話半真不假,並沒有什麼破綻。
今天過來的目的也達到了,她也就沒有再長留的打算。
站起身,單手插在口袋裏,淡淡地道,“今天就這樣吧,我要回去了。”
唐誌謙連忙放下東西,站起身拉住唐靜芸的手,皺了皺眉頭,道,“既然都已經來了,就留在這裏,等會一起吃頓晚飯。”
唐靜芸蹙眉,“不用,我回家吃。”
說著,幹淨利落的轉身離開,從本心裏講,她不想和他有太深的糾葛。哪怕有著血緣親情在,她還是固執的想要證明自己的自由。
“他不在京都,你一個人回哪裏吃!”唐誌謙看著這個孩子幹脆利落的動作,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的背影有些瘦削,和她那淩厲的眼神有些不相配。
他是誰,兩個人心中都有數。
哪怕當初唐淩崢幫唐靜芸瞞了一陣,但是唐誌謙怎麼說也是坐在唐家家主這個位置上,消息來源絕對少不了。
唐靜芸握住門把手的動作頓了頓,“當然是回家,一個人也挺好的。”
“他對你好不好?如果你不喜歡他,咱們就換一個,爸爸不是好爸爸,但是一定能夠讓你幸福的。”唐誌謙看著她的背影,認真的道。
像是在許下一個承諾,也像是在證明著些什麼。唐誌謙知道,這個孩子的前麵的二十年自己無緣參與,可是,她的後半生還那麼長,他總希望能夠給她她想要的。
唐靜芸握著手柄的動作停下,她轉身,目光直直的看著唐誌謙,“唐誌謙,你這樣是什麼意思呢?如果你是愧疚,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沒有你的前二十年我一樣活的灑脫肆意。我的人生本來是可以按照正常的軌跡發展下去的。”
她頓了頓,眸色晦澀,想起前世的那些坎坷,想起那些低著頭彎著腰被人大肆嘲笑的日子,目光漸漸變得冷漠,“是你!是你們唐家!打擾了我的生活,我本來可以做一個普通人的,哪怕親緣寡淡,我依舊能夠有自己的生活。”
“我……”唐誌謙張了張嘴,他覺得此時講什麼都有些無力和蒼白。
唐靜芸抿唇一笑,“我或許有著你的血脈,但是請你不要幹涉我的人生。既然你沒有參與進我全部的成長,那麼,你也沒有資格來幹涉我未來的選擇。”
唐誌謙手頭邊的拳頭握緊了又鬆開,他知道她是怨恨的,哪怕兩人現在能夠平和的講話,但那也終究不過是兩人的偽裝,偽裝成誰都不在乎的樣子。
“做給誰看呐?我的後半生要和誰綁在一起,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唐靜芸選的路,就算是跪著哭著爬著也會走完。人生如此,我選擇的男人也如此。
唐靜芸內裏其實從來都是一個熱情如火的人,隻不過她擅長於用清冷來包裝自己。她愛一個人,便愛的那麼濃烈,她恨一個人,便恨的不給自己留餘地。
隻是,她看了眼眼前的男人,哪怕這個男人再是歲月的寵兒,也依舊能夠看出日漸蒼老的痕跡。
在歲月滄桑間,唐靜芸發現,她竟然不知道對這個男人該是愛還是恨了。
唐誌謙佯裝鎮定,但是眼中還是流露出幾分受傷。
唐靜芸轉身,開門,關門,離去。
他走回辦公椅,坐下,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臉,將所有的歎息埋在掌下。
過了一會兒,傳來敲門聲。
唐誌謙迅速的抬起頭,麵上恢複了一貫的自信淡然,“請進。”
來人是趙洵,趙洵手上還托著一個飯盒,走過來道,“老板,芸小姐吩咐的,她說您肯定沒有吃飯,特意讓我送點東西上來。”
頓了頓,他又將唐靜芸“正巧”潑了胡嶽鑫一臉茶水的事情娓娓道了出來。
唐誌謙看著麵前的飯盒,聽著這件事兒,終於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
走出唐氏的唐靜芸皺著眉頭,懊惱的將腳邊的一個一顆小石子踢開,該死的,讓你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