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芸一挑眉,鳳眸中閃過冷意,剛才是大意了,被薑曄的一句話就擾亂了心神,沒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既然知道是偷聽,那你怎麼還繼續聽?真不要臉!”
杜瀾被唐靜芸的那句“不要臉”給氣到了,握緊了拳頭,低聲咆哮道,“我不要臉?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臉!居然敢趁亂把項鏈放到我口袋裏!現在好了,我成了圈子裏的笑話!”
唐靜芸眯眼冷笑,“那你倒是講證據啊,我怎麼陷害你了?小心我告你誹謗!”
杜瀾語塞,他早就去找過寶格麗店的監控了,可是監控上完全沒有錄到那一幕,隻能看見兩人湊的比較近而已。
“哼,”唐靜芸見此冷哼一聲,抱臂靠在另一側的柱子上,神色淡漠,她做事自然早就找好了退路,怎麼可能被這個男人抓到把柄。
“唐……姓唐的!我告訴你,那是因為我大意了,等著吧,我遲早要全都回報給你!”杜瀾陰沉沉的道。
唐靜芸挑唇一笑,“是你先招惹我的,隻不是給你一個教訓而已,我討厭有人用錢來砸我,雖然被人用錢砸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是很不幸,我很富裕,所以從來都隻有我砸人,而沒有被人砸的時候!”
她的鳳眸一挑,那眼珠子在屋內的燈光的折射下,黑漆漆的,像是一口又黑又深的井,裏麵潛藏著危險,卻偏偏最是勾人心魄。
杜瀾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加快,嘴中有點幹澀,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心髒裏呼之欲出。
唐靜芸勾起一個不達眼底的笑容,“我可以為了活命而卑微的匍匐在地上,但是我也可以為了尊嚴,魚死網破。”
她唐靜芸從來都是這麼一個複雜的人,沒有人能明白她那顆曾經扭曲的心靈,薑曄或許懂一些,但終究不是全部。
杜瀾將目光收回來,壓製住眼底的悸動,眼看著唐靜芸轉身要走,下意識的拉住她的袖子,“我全都聽到了,剛才那個男人是你情人?想不到你也有那樣的時候。”
唐靜芸冷哼一聲,將袖子從杜瀾手中抽走,她柔情似水或者心狠手黑,這之間有什麼不能共存的理由嗎?她願意也隻願意對一個男人溫柔,這一點也不影響她繼續狠辣。
唐靜芸甩袖離開的時候,目光在門口站著的女人身上閃過,沒有錯過那個女人眼中太過明顯的嫉恨,微微蹙眉。
杜瀾見唐靜芸離開,心中莫名有幾分遺憾,大概是因為她……剛才那個溫柔的笑和繾綣低語吧?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整起人來心狠手黑的女人,居然會有那麼溫柔的一麵,那種輕柔的好聽的嗓音,簡直讓人忍不住沉溺在那種柔情當中,誤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被愛的人。
那種截然不同的兩麵,就這樣分明的呈現在他的麵前,令他有些恍惚,也有些……迷戀。他突然覺得那個男人真是太幸福了!
“瀾哥哥,你怎麼還不進來。”孫雅的手握緊成拳,掌心裏被扣出了月牙的紅痕,滿眼的嫉恨,卻用著溫柔的嗓音在講話。
憑什麼瀾哥哥要將目光投向那個女人,他怎麼就看不到自己呢?她默默的喜歡了他那麼多年,看著他身邊的女人一個接一個的換,可她從來都不擔心,因為她知道,憑借那些女人的身份,充其量就是玩玩,瀾哥哥不可能將她們娶回家的。
他要的,是一個家世優渥、門當戶對的女人,就比如說自己,她孫雅遲早是要成為他堂堂正正娶回家的妻子。
可是今天,她卻覺得害怕了,因為剛才那個女人並不屬於玩玩的範疇。剛才她看到瀾哥哥拉著那個女人的手的時候,就已經妒忌的恨不得上去砍了那個賤人的手!
不過孫雅在杜瀾轉過身來之前,就已經調整好了麵部表情,臉上露出幾分少女懷情的模樣,
杜瀾目光淡淡的瞟了一眼那個少女,見她露出修長白皙的脖子,今天打扮的格外精致,正是青春少艾的年紀。
他的心裏嗤笑一聲,他或許曾經對她有過那麼幾絲情意但是在最初萌芽的時候就被人無情的掐滅了,他永遠也忘不掉某些人給予他的羞辱。
他在心中有些冷漠的想,如果這個女生知道,在她小心翼翼企圖討好他接近他的時候,她的家人早就掐斷了那唯一可能的途徑的時候,會不會恨死那些親人?
什麼是親人?在上流社會裏,絕大部分的親人,就是那些打著“一切都是為你好”的旗幟、試圖替你妄做決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