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芸上了車就驅車離開了,她的腦海中卻是一直都在考慮著某些事情。總感覺艾維爾來港都不會是普通的旅遊那麼簡單,她可是記得他那頭還沒有搞定自己的父親吧?
那麼他這一回來港都又是幹什麼呢?是要謀求什麼嗎?還是說和港都的那一片黑道聯合起來了?
唐靜芸揉了揉自己酸脹的頭,有些想不通這其中的關聯,不過卻是對此提高了警惕。這可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額瘋子,她唐靜芸可是抽身離去,可別忘了還有一個婆婆呢。
等到唐靜芸一路開著車子到淺水灣的別墅的時候,唐靜芸將車子停在了外頭,跟這裏的老管家交代了一下,這輛車子上麵的刮痕可是掩蓋不掉的。
隨後就轉身進了客廳,客廳裏隻有孟麗珍一個人坐在那裏,她正在看著手上的文件報告。她雖然在家休養,但是該看、該簽的文件還是一份不落的。
此時見到唐靜芸進門,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笑著招呼道,“回來了,在外麵逛的還愉快嗎?”
唐靜芸笑著點點頭,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交給了一旁的仆人,笑道,“以前隻去過滬市,沒有來過港都,發現這兩者之間存在著不少詫異,倒是有些想法了。”
孟麗珍眼中閃過幾分感慨,她這一輩人,正是見證了港都這些年放風風雨雨的存在,倒是對此深有感悟,聞言笑道,“是啊,這些年是變了很多,我也很多年沒有回過大陸了。”
唐靜芸聽出她話裏的幾分惆悵,她不知道當初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兩個家族聯姻的男女會最終走向婚姻破裂,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選擇避居港都、獨自創業。隻是,這中間終歸還是有幾個故事的吧。
唐靜芸做在孟麗珍的身旁,看著她眼角的風霜,心中輕歎。
孟麗珍笑了笑,道,“我這一輩子啊,不是一個好母親。當年還記得曄兒還那麼小,我和他爸離婚的時候,他不哭不鬧,就站在那裏死死的看著我們兩個。那時候,我就隱約的明白,大概我們兩個的母子緣分是到頭了。”
孟麗珍提起薑曄的時候,眼底帶著幾分悲傷,怎麼說也是從她肚子裏落下的一塊肉,母子天性在裏頭。可是被兒子用那種眼神看著,成為她後來移居港都後長久揮之不去的悲哀。
“曄兒上部隊的時候,我就開始擔心他的終身大事,我擔心自己和他爸的事情給他留下陰影。”孟麗珍拍了拍自己兒媳婦的手,笑道,“好在他遇見了你這麼一個好姑娘,總算是肯結婚了。而且還開始和我這邊聯係了,你不知道,當時我可高興了。”
唐靜芸輕笑著,臉上帶起幾分柔情,繾綣溫柔的像是三月裏的和風。似乎隻有提起薑曄的時候,她身上那種若有若無的疏離感才會完全消散,才會露出最最溫柔的笑容。
孟麗珍見此也是嗬嗬一笑,一開始知道兒子有了妻子的不自在感也消散的差不多了。本以為因為自己而會選擇孤老一生的兒子,終於肯結婚了,對方又是一個好人家的姑娘,她還有什麼好挑剔的呢?
她不是古板的婆婆,對媳婦有多苛刻,隻要兒子能夠幸福,這就比什麼都好。
唐靜芸笑了笑,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問道,“那位醫生擔任您的私人醫生有多久了?”
孟麗珍有些詫異,不過還是回想了一下,道,“大概快有兩年了,之前的那個醫生因為身體原因退休了,這個他推薦給我的。”
唐靜芸點點頭,笑道,“如果您有空,不妨去查一查那位私人醫生。”
孟麗珍眼睛一眯,從唐靜芸的話裏似乎聽出了幾分弦外之音,抬頭看向唐靜芸的時候,發現她眉眼含笑,並沒有再多詢問。
她總覺得自己這個兒媳婦不簡單,一舉一動總是透著老成,跟她那些在商場上碰撞過的老狐狸一般。心中有些好奇這位媳婦到底是什麼來頭?
兩人又是聊了一會兒,過了兩個多小時,就見老管家從門外走進來,遞了一張支票給唐靜芸,恭敬道,“少夫人,這是有人送來的,說是給車子的維修費。”
唐靜芸看了一眼,簽名處簽著艾維爾·尼克,花式的字體看上去很漂亮,她心裏嗤笑了一聲,還真是符合他那個悶騷的性格。
隨後就若無其事的將支票收到了口袋裏,很好,短短兩個小時就將她在港都的落腳查的一清二楚,艾維爾·尼克,你想要幹什麼呢?炫耀還是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