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芸喝著手上的紅酒,神情似笑非笑,眼看著身邊來來往往好幾個人,將身子往沙發上一靠,翹起二郎腿,索性專心品起了自己的紅酒。
徐恒元默默的觀察了唐靜芸好久,還是覺得看不透這個女人,就像是看不透她此時的神情,那帶笑的眼裏究竟是不耐煩呢還是冷漠,亦或是漫不經心?
範公子端著酒杯走了過來,對唐靜芸笑道,“剛才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昌河自罰一杯。”
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陰鬱,好似剛才的為難隻是一種錯覺,說完就幹了手上的一杯白酒。
範昌河隱晦的看了一眼唐靜芸,如果說一開始他是將她當成一個可以玩弄的玩物,和這場子裏花錢就可以上的小姐一樣,那麼現在,範昌河卻對唐靜芸多了誌在必得。
在他的生命裏從來都不曾缺過女人,所有人都捧著他,恨不得扒了衣服爬到他床上,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像她這樣的女人,美麗,優雅,端莊中透著性感,而且身上有種一種別人沒有的氣質,令他的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征服欲。
男人的劣根性就在這裏,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越是看得到吃不到就越是心裏癢癢的。
唐靜芸瞥了一眼範昌河,他的眼神令她的心頭一陣嫌惡,前世自從爬上唐家家主之位,就再也沒有人敢用這樣的眼神看她了,很好,今天居然有人敢打歪心思。
不過此時她並不想和範昌河身後的人撕破臉皮,就算要撕,也得等她手裏捏住範昌河父親的某些東西。
她行事素來有自己的套路,也從不打沒把握的仗,心頭一緊琢磨開了怎麼去扳倒範父。
範書記大概到倒台都不知道自己自以為藏得很隱秘的陰私是怎麼被他的政敵找到的,事實上不過是因為他的兒子在外頭得罪了一個得罪不起的女人,然後被牽累的。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坑爹”大法吧?至於那時候的範昌河,一個父親隱蔽的紈絝子弟,沒了頭上那頂父親的保護傘,自然也是淪落淒慘的境地。
這些都是日後的事情,姑且不提。此時唐靜芸隻是舉起自己手上的酒杯喝了一小口紅酒,笑道,“實在是抱歉,我真的有人管著,所以不怎麼在外頭喝酒,範公子見諒。”
範昌河哈哈一笑,笑著表示自己不介意,反而好奇道,“唐小姐是怎麼認識槍哥的?聽語氣你還和秦爺認識?”
唐靜芸淡笑著點頭,輕描淡寫地道,“世交而已,我有個長輩和秦爺的長輩是拜把子的兄弟。”
周圍有人心中“嘶”的抽氣,感情這位看上去清豔的女子居然是心狠手辣、手段凶殘的黑道中人?
黑道在他們的概念裏,男的都是一臉凶殘、身材魁梧、滿身殺氣的大漢,而女的多是打扮妖嬈、穿著暴露或者冷漠難接近的豔麗女子,和此時唐靜芸大家名媛的做派完全搭不上邊啊!
範昌河心中也是驚疑不定,他心中猜測了很多種情況,但是沒有想到她居然和秦爺是世交,心中更是升起了征服欲。
範昌河眼看著唐靜芸不冷不熱的態度,思忖著來日讓人查一查這個女子的來曆,還是轉身離開了。
背對著唐靜芸的他沒有看到她眼中額一抹冷光,而坐在一側的徐恒元則是看的清清楚楚,莫名的背後一寒,總覺得範昌河這是被唐靜芸盯上了。
等範昌河一走,眼鏡男就湊了過來,他搓了搓手,似乎感道很不好意思,“那個,那個啥,我也沒有想到居然會鬧出這樣的事情,真是本抱歉。”
唐靜芸但笑不語,倒是徐恒元開口笑道,“唐小姐不會和你一般計較的。”
眼鏡男尷尬的笑了笑,顯然對此事的情況很無措,不過他的心底卻是升起了幾分埋怨,暗覺徐少不講義氣,怎麼能這麼不給自己麵子呢?
眼看著唐靜芸淡然的性子,覺得她並沒有太過難以對付,當下就是嬉笑道,“瞧瞧這風度,不愧是身家兩三億該擺的譜兒!”
乍一聽像是在誇獎,但是細細品味卻能夠聽出他話裏的取笑,多少讓人心中不喜。
眼鏡男到現在還認為唐靜芸那話是開玩笑的,就算她和秦爺認識,就算她出身黑道世家,可是她才幾歲啊?肯定不可能擁有那麼多錢的。
這大概也是在場很多人的心聲。
唐靜芸淡笑著,將自己手上的酒喝盡後,將酒杯倒扣在桌上,態度不言而喻。
徐恒元笑道,“這是怎麼了,紅酒也不喝了?”
唐靜芸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腦子,笑道,“不喝了,這玩意不管是什麼品種,喝多了都誤事,我還想安安全全地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