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的瞬間,果然看到了半掩著的正屋的門,她還聽到了廚房間裏傳出來的聲音,那應該是某人在做菜的聲音。
那一瞬唐靜芸恍惚嗅到了飯菜的香味,令人從骨子裏升騰起暖意。
唐靜芸想,她這一輩子大概都會眷戀這樣的感覺吧?薑曄將自己養熟的計劃似乎做的很好啊,以後哪怕她不管身在哪裏,都會不經意的惦念起他給她的溫暖,那麼的美好,美好的令人怦然心動。
有時候習慣是一種可怕的力量,在悄然間令你再也忘不掉。
她放輕了步伐走進廚房,果然看到了一個高大的男人背對著她在裏頭忙碌,那雙握慣了槍、習慣了發號施令的手,此時正握著菜刀,埋頭做菜。
刀切在砧板上的聲音很平穩,很有節奏,不知怎麼的,唐靜芸卻覺得好似刀背輕輕的在拍打她的心髒,一下又一下,有點癢,有點麻,有點酥。
她悄聲走到他的身後,難得的起了幾分玩鬧的心思,用手蒙住男人的眼睛,男人的背很寬很厚,很有安全感。
“這位先生,你現在已經被打劫了,請你交出身上的貴重東西。”唐靜芸笑道。
薑曄的背連一瞬間的僵硬感都沒有,似乎對於來人的氣息格外的熟悉。
聞言,他的唇角上挑,聲音中帶著幾分笑意,“怎麼辦,我身上沒有絲毫錢財,最值錢的就是我這個人了,小姐要不要我以身相許,打劫回去給你暖床用?你看,我會做菜,我會洗內衣褲,我還能讓你在床上快樂的哭出來……”
唐靜芸一隻柔荑捂住了他的嘴,惡狠狠地講道,“大膽,居然敢調戲我!”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薑曄回身,一把將唐靜芸抱起,幾十斤的身子在他手上似乎輕如鵝毛,輕易就摟在了懷裏。
他低頭看著唐靜芸的臉,比他走的時候瘦了,臉色也蒼白了幾分,頓時心疼的不得了。
當初他和她初識的時候,就發現她的臉色一直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被他用好吃好喝的喂了大半年才氣色紅潤了很多,沒想到這才沒過多久,居然又蒼白了起來,怎麼能不叫他心疼呢?
唐靜芸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臉,笑道,“黑了點,不過看上去還是一如既往的帥。”
薑曄挑唇笑了,在她的臉上輕輕親了一口,隨後也不管切到一半的菜,將她徑直抱回了主臥。
唐靜芸眉宇間帶著幾分調笑,“這是幹嘛,打算白日宣淫?”
薑曄將唐靜芸放進床邊,低頭給她脫外套,脫毛衣,隻剩下一件貼身的衣物,隨後想了想,又彎下腰來要解開她的鞋子。
唐靜芸下意識的就是避開了腳,皺眉道,“你幹嘛?”作勢欲拉他起來。
薑曄沒有起來,他固執地拿起她的腳,幫她脫下了鞋子,然後是襪子,抬頭對著坐在床沿上的唐靜芸笑了。
唐靜芸此時倒是也少了尷尬,將小巧的腳蹭了蹭他的大手,說來也奇怪,她的個子明明很高挑,但她的腳卻很小,隻有三十六碼。
薑曄笑了,這些天磨礪出來的剛硬線條瞬間柔軟了,像是浸了水的皮筋兒,漸漸失了繃緊了力道,卻顯得很柔和。
他替她將長褲脫了,然後將她快速的放進被子裏,強硬地道“睡覺。”
唐靜芸沒好氣的翻了他一眼,想要起身,“我手頭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呢。”
薑曄強硬的拉住她,將被子緊緊的蓋著她的身體。
唐靜芸哼了一聲,側過了身子,頭朝著薑曄不在的一邊轉去。
薑曄看著被子裏隆起的一團,猶豫了一會兒見她沒有動作,終於還是伸出手將她扳回來,低頭親著她的臉,“好了別生氣了,你睡會兒,等吃飯了我叫你起來,晚上我什麼都依你。”
唐靜芸的神情依舊有幾分不快,不過並不再想要起來,隻是眯眼一笑,半真半假地威脅道,“小心我今天晚上讓你睡地板。”
薑曄親了她一口,“好,老公都聽你的。”
唐靜芸這才不鬧騰了,安安分分的睡覺去了。
若是讓外人看到了在外頭翻雲覆雨轉眼間將京城兩大家族玩弄在股掌之間、攪得滿城風雨的唐靜芸,居然有人敢這樣對待她、違逆她,一定會嚇壞了。
要知道唐靜芸看似淡然,但跟她合作過的人都知道,她這個人一旦下了決定,那是絕對不容別人忤逆的。
而此時雖然是一件小事,卻能夠看出很多的東西。
薑曄這樣的行為,簡直就是把豹子當貓咪來養活,瞧他對她的那種溫柔小意、處處貼心,簡直照顧的再貼切不能了,這哪裏是一隻放養在野生叢林裏獵食的豹子會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