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停下來,餘晴柔身邊簇擁著她的人也紛紛停下腳步,有人認出了戚澤九的身份,心中卻是不知道餘晴柔到底是什麼目的?
戚澤九也是心中猶疑,他和餘晴柔並不熟,在某些場合的點頭之交,並沒有私交。
不過看唐靜芸和她這樣的隱隱對峙的氣氛心中也就有所猜測。
眼睛不著痕跡的打量了眼唐靜芸,她和她結過仇?
餘晴柔倒是對著唐靜芸高傲的點頭,“唐小姐。”
唐靜芸神色淡然,“餘小姐。”
兩人這樣的對峙讓人矚目,餘晴柔雖然回京的時間並不長,但餘家大小姐的身份擺在那裏,認識她的人自然不在少數。
不過令人驚訝的是和餘晴柔對峙的那位女子,一雙鳳眸上挑,嘴角噙著淺淡的笑意,一身淺灰色的大衣,精致的立領豎起,將那張白皙的臉襯得愈發清冷。
眼底帶著些微的疲憊,清冷中帶著幾分憔悴,像是一朵盛開在寒風枝椏上梅花,透著暗香。
當然,這些人自是不會知道的,唐靜芸這哪裏是梅花,分明就是一朵曼珠沙華。
而此時她和餘晴柔對峙的時候一點都不落下風。
還是餘晴柔率先開口了。
“唐小姐倒是好本事,到哪裏都有公子少爺陪伴。”餘晴柔看了一眼她身邊的戚澤九,語帶深意。
唐靜芸手插在口袋裏,掀了掀眼皮子,“嗬,哪裏比的上餘小姐,到哪裏都帶著一大幫的少爺公子,前呼後擁,好不威風。”
餘晴柔看了眼唐靜芸略顯蒼白的臉色,笑道,“唐小姐看樣子是最近休息的不太好咯?”
薑曄的行程她是知道的,最近去了軍區裏準備軍演的事情,想來是沒有時間跟她聯係呢,這才分開沒幾天就落得這副憔悴的樣子,果然還是個沒有長大的小丫頭。
她哪裏知道這是唐靜芸最近算計以餘家為首的派係才造成的,畢竟這樣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龐大利益集團,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是想算計就能夠算計的。
別看徐家倒的那麼簡單那麼幹脆,背後唐靜芸付出的心血絕對是巨大的,而眼前又在算計方家和餘家的事情,自然是顯得有些勞累的。
唐靜芸看了眼餘晴柔,這個女子驕傲自信,渾身都散發著這個階層被人捧出來的張揚,看她在圈子裏風聲水起的樣子,想來也是個聰明人。
本來她是不排斥這樣的女子的,聰明人好說話,可惜,誰讓薑曄這個男人太會招蜂引蝶了呢?
“餘小姐,”唐靜芸淡淡一笑,鳳眸中閃過淩厲,“別人敬你,因為你背後有餘家,你所依仗的也不過就是父輩們用鮮血換來榮光。你有沒有想過,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她的手指指著餘晴柔,指著她周圍圍著的那些人,“沒有了家族,你們什麼都不是。”
“我唐某人家世不好,沒有什麼能夠讓我依仗的家族,也沒有父兄為我撐起一片天,隻是一個小人物,但我過自己的日子,花自己的錢,我過的很舒坦。”
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到她的話,話語看似平淡,但鐵骨錚錚,頓時讓有些人紅了臉,也讓有些人青了臉。
一旁的戚澤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唐靜芸,大概一開始吸引他們幾人與她結交的,就是她身上的這種氣質吧?
你幾乎看不到她為了權勢富貴彎腰,也看不到對平凡下層輕賤,在他的眼中,任何人隻是普通人,不管什麼身份地位,都是天下間的再平凡不過的芸芸眾生。
就像是此時,若是一般人碰上餘晴柔,多少都是會因為她背後的勢力而有所忌憚,隻有她,會這樣的無所畏懼。
是的,無所畏懼。
因為內心的強大而無所畏懼,她有信心,遲早有一天她能夠走到眾生的巔峰,所以沒什麼好畏懼的。
餘晴柔臉色有些難看,唐靜芸上前邁了幾步,走到餘晴柔的麵前,嘴角勾起,湊到她的耳邊,用隻有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戲謔道:
“餘小姐想要知道去年夏天發生的事情嗎?薑曄被你下了藥,他推開了你,然後他回了我的地方。說起來,餘小姐還是我們的媒人呢。”
餘晴柔聞言模子愈烈,她最恨的就是那一天,她都脫光了進了薑曄的房間,結果他愣是將她推開了,匆匆的穿上衣服就走了。
“原來是去了你那個賤女人那裏!”她一字一頓的咬牙切齒道。
唐靜芸冷哼一聲,“他的心裏早就有我了,所以,還請餘小姐不要做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餘晴柔心中大恨,再也忍不住,毫不猶豫的一把扣住唐靜芸的肩膀,一巴掌就要扇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