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唐靜芸挑唇,有什麼好羨慕的,她不是有薑曄嗎?那個男人,就算是他不說,但兩人此生的羈絆也是不可斬斷的,她羨慕別人,殊不知別人還要羨慕她呢。
這樣笑著,心中的那些寂寞倒是散了不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她將電話撥通了淺戈留給她的號碼。
電話通了,不過令她有些詫異的是,接起電話的並不是淺戈,而是那個有著一麵之緣、一出現就差點殺了他的帝空的帝王。
“誰?”
“我,唐靜芸。”
“……有事?”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透著幾分冷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唐靜芸從他的聲音裏莫名的聽出了“你怎麼有淺戈電話”的淡淡的不喜之意。
這一定是她的錯覺吧?一定是的!
“嗯,有事,找淺戈聊聊。”
“……他已經睡了,你有事可以找我聊。”
“嗬嗬……”她唐靜芸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帝空的帝王還有陪人聊天這個功能?他確定不是用槍指著人的腦袋嫌棄太聒噪嗎?
“嗬嗬是哪個意思?”那頭男人低沉地道。
唐靜芸想說,每一個嗬嗬得背後都潛藏著我懶得理你的意思,不過她還是很明智的沒有說出來,她可不想第二天睜眼的時候就發現這男人站在她床前擦著槍啊!
“其實就是想和淺戈聊聊關於方家的事情。”唐靜芸還是道出了目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過了好一會他才緩緩地道,“你怎麼知道得?”
唐靜芸淡笑,“重要的不是我怎麼知道的,重要的是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合作,我看方家不順眼很久了!”
“哦?是什麼深仇大恨?”
“哼,”唐靜芸冷哼一聲,語帶陰沉,“方浩,就是方家的那位嫡子,今天讓人往我的酒裏放了十倍濃度的海洛因,你說我和他是什麼仇什麼怨?”
電話那頭“嗬”了一聲,“那小子果然好膽啊,居然敢給你這頭披著羊皮的狼弄小動作。”
“謝謝。”唐靜芸很給麵子的道了謝。
“怎麼合作?”
唐靜芸看著牆上映照的影子愈發的拉長,眼神幽深,“合作還不簡單,就是看不順眼的就弄死了,這年頭車禍什麼的也是常有的,至於背後的家族,徐家是怎麼落魄的,方家自然也能怎麼落魄。”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才歎息的開口,“厲害。”
也不知道說的是唐靜芸的心思厲害還是手段了得,或許兩者兼有。
唐靜芸卻是勾唇,“我隻想活的好好的,過我喜歡的日子,隻要不來打擾我,我也懶得去找麻煩。”
電話那頭掛了,沒有給唐靜芸任何的準話,但是她知道這是對方默認了彼此的合作的意思。
唐靜芸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裏,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這世上有種男人,往往說話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他們很少會正麵給出答案,因為身處高位的他們習慣於收斂自己的情態,但是隻要觸及到他們最在乎的人,那條誰都不該碰的底線,就會迎來無情的絞殺。
薑曄算一個,而這帝空的帝王也算一個。
唐靜芸倒是有些詫異於他的反應,可是隨後也就了然,也是,他若是對淺戈不好,又怎麼會讓淺戈這般的在意呢?
用真心換真心,而虛情換來的隻會是假意,畢竟這人呐,誰都不是傻子,沒有誰會一味的付出而不求回報。
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這個巷子,她的臉上帶著笑意。
——
方浩死了。
當於俊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正在批改文件,手上的鋼筆尖落在了文件上忘記提起,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浸了一個深深的墨團,透了好幾頁。
眼看著這份文件也是毀了,他隻好放下手中的筆,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脹的額頭,喊來外頭的人拿下去銷毀後重新打印。
一直過了好一段時間,他還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方浩居然死了?
就算方浩本身的能力並不能夠讓他躋身京都名少的行列,但是他身後有著方家的存在也是強大的支撐,足夠讓他聲名在外了。
方家對他的保護自然不會弱,可是他就這麼死了,死在一場車禍裏。
這也就算了,可笑的是他死的很不光彩,據說當時下身的褲子都脫了一半,同時在車裏的,還有一個隻穿著內衣的漂亮年輕女人。
然後急速撞上了正在轉彎的大卡車。
於是,他就算死了,都成了京都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