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芸聞言兩手一攤,略帶無奈地道,“崔教授,我剛從滬市飛回來,一點半到的京都機場,為了趕上你這節課我也是蠻拚的,咱別找茬了行嗎?”
“噗嗤——”班上頓時出現了低低的笑聲,不過在崔教授的目光掃視下,所有人都默默的將腦袋低下來,他們可不是唐靜芸,一邊和崔教授對著幹,還能一邊玩轉這門課,不用擔心期末綜測的時候那重要的平時分。
“行了行了,我說崔教授啊,你成天這樣板著臉不好,按我說,你就該和同學們一起互動一下,你也不看看你這門有枯燥,班上的人還要整天看著你這副表情,存心就是要人睡覺的好麼?”唐靜芸繼續在一旁嘲諷技能開到最強大。
下麵班上的同學看到唐靜芸這樣膽大,在崔教授轉開臉的時候,紛紛給她豎起了大拇指,還有人用口型喊道“好樣的”、“心聲啊”的樣子,惹得唐靜芸嘴角微微勾起,眉宇間沾染上些許笑意。
崔教授額頭的青筋抽了抽,他發現了,自從遇到唐靜芸這麼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女子,他自己的養氣功夫就愈發的顯得不好了,每次上課碰到的事情那都是什麼啊!他活了大半輩子,發妻早亡,沒有留下一兒半女,雖然收了好幾個關門弟子,但哪一個在自己麵前不是畢恭畢敬的,哪裏遇到過這麼……無賴的孩子?
“好了好了,我不就是說了你一句話嗎,你至於說這麼多嗎?去去去!給我滾到座位上!”崔教授不耐煩的揮了揮衣袖,如果不是還要上課,他都想要拂袖而去了。
唐靜芸一路走下教室,收獲了路過同學默默豎起的大拇指,還有不少對著他擠眉弄眼,唐靜芸倒是神情自然,走到了榮嬌身邊坐下。
榮嬌笑著怒了努嘴,“唐小芸你真棒!可真是想死我!”
於是,有了唐靜芸的經濟學課堂,頓時多了很多的笑聲,班上現在也不覺得這門課枯燥了,能夠看著從來都是嚴肅嚴謹的崔教授和唐靜芸爭辯,一個神情淡然,一起氣的臉都紅了,這可真是一種有趣的感覺,也是其他班上都沒有辦法企及的。
很多年後,唐靜芸班上的人不少已經成長為某些企業的中堅人物,被提及當年大學生活的時候,他們令人驚訝的一致提到了當年的經濟學課堂。
那個有著唐靜芸身影的課堂,正是在那樣的課堂氛圍中,將他們的性格中某些東西潛移默化,讓他們的思維更加能夠接受多元的東西,也更加通透。
甚至還有一個已經執掌了家族企業的成功企業家這樣回答道,“唐靜芸是一個奇才,她也是一個怪才,在她的身上有著很多麵,她可以為了一個問題和權威教授死磕,也可以因為一個細節性的錯誤向別人道歉。我在她身上看見了一種兼容性,那是儒家傳統文化中所講的‘和’,也就是常言的‘兼收並蓄’。在她的身上我們學會了很多。四年的大學課堂教會了我很多知識,但所有的加起來都沒有從她身上學到的那種品質來的重要。可以誇張的說,是唐靜芸成就了我們班的絕大部分人。”
而現在這些未來的成功企業家們,還沒有褪去青澀變為成熟,但是這不妨礙這樣一節枯燥的課程變得格外的生動,也不妨礙他們聽的津津有味。
崔教授的課程結束後,唐靜芸和班上的同學打了個招呼,從自己帶回來的另一個背包裏掏出了不少滬市的地方特產,讓榮嬌幫著分發給了班上的同學。
一時間班上的氛圍更好了,就算一開四和唐靜芸關係一般般或者因為同性相斥的女生,收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也多了幾分好感,不是誰都能夠去哪裏就給同班同學帶東西回來的。
正如之前說過的,唐靜芸想要討好一個人,是很少有人能夠拒絕的,她的身上有種世事通透的味道,行為中不自覺的帶上幾分灑脫的味道,不自覺的會令人喜歡。
唐靜芸拿了一盒酥糖和一包茶葉遞給拿給在收拾課本的崔教授,笑眯眯地道,“跟我吵了那麼久,回頭喝點茶潤潤嗓子,不然下回就沒力氣了。”
崔教授恨恨地瞪了這個小丫頭一眼,不過還是收下了,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臉上罕見的露出幾分笑容,那張蒼老的臉忍不住低笑著搖頭歎息。
班級裏鬧騰勾勒,唐靜芸就挽著榮嬌的手走離開了教室,“走,嬌嬌,陪我去銷假。”
榮嬌卻是皺了皺眉,“給你批假條的老師家裏有事請假了,你估計得找周扒皮。”
聞言,唐靜芸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