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芸走出欣澄小築到停車場的時候,臉上神情很淡然,似乎一點都沒有經曆剛才那一場事情,看到薑曄正筆挺的站在吉普車旁,神情冷凝,好似一棵永不彎折的大樹,又似一座巍巍青山,令人不自覺的仰視。
她斂去了眼角的冷意,眼中重新露出了笑意,笑道,“怎麼不坐到車裏,現在這個季節正是多變的時候,小心感冒了。”
薑曄卻是一把拉住唐靜芸的手,眼睛裏的冷漠化成了一潭溫柔的春水,整理了一下唐靜芸的領子,“沒什麼,我隻是想要讓你第一眼就能夠在人群中就看到我。”
唐靜芸聞言果然溫和一笑,何複剛才麵對別人的冷厲疏離?
都說愛情能夠改變了,以前兩人或許還不信,但是自從身邊有了這一個伴侶後,兩人的性子確實在悄悄的改變,哪怕彼此在外人麵前依舊冷漠如故。
唐靜芸上了車,薑曄轉身也上了車子,隻是在唐靜芸看不見的地方,眼神深深的暗了一下,如果沒有看錯的話,芸芸的領子和剛才離開的時候似乎顯得有些淩亂,還有,衣角上似乎沾了些許的汙漬。
他沒有多說什麼,早在銀臨市裏遇到唐靜芸的時候,他就從她的眼中讀出了很多,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年輕女人,有故事往往就意味著有秘密。隻是,她似乎並不想要將這秘密和他分享。薑曄的心突然感覺像是被擰了一下,有些悶。
他沉默的上車,開車離開了欣澄會所,重新駛入了繁華的都市。
唐靜芸手撐在車窗沿上,眼神中帶著幾分深邃迷離的看著夜色下的京都。
前世的某些事情經過今天已經被她解開,怪不得唐淩崢每每提起年霄都會是那樣的神情,前世沒有自己的幫助,唐淩崢估摸著最後被人得手了吧,以年霄那樣的性子,必然是會留下照片做把柄的,也難怪唐淩崢雖然恨不得弄死他,卻最終還是留有餘地。
隻是現在在自己的幹預下,似乎偏離了軌道呀。
外麵的大都市很繁華,霓虹燈掩映,看上去五光十色,隻是其中卻透著幾分光怪陸離。又有多少人知道在這黑暗中掩藏的黑暗,肮髒而汙穢,令人作嘔。
薑曄覺得此時的唐靜芸身上帶著幾分寂寥,背影在黑暗中看上去又幾分瘦弱,好似下一刻就會整個人和黑暗融入一體。
他輕聲開口,“芸芸……”
“嗯?”唐靜芸回眸看這抿緊了唇的薑曄,似乎能夠感覺到他的不安,抬眸一笑,“我在呢。”
“好。”薑曄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繼續看著前麵的道路,隻是唐靜芸似乎看上了癮,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薑曄,直將薑曄看的黑暗中耳尖悄悄的紅了幾分。
唐靜芸突然“噗嗤”一笑,“薑曄,我覺得我這輩子最幸運的就是嫁給了你。”在我剛起於微末之時,我就選擇嫁給了你,讓我接下來漫長的征途上不至於孤獨一人,不至於被這個花花世界腐蝕了自己的心,不至於此生真心變無情,從此無愛無恨。
薑曄突然就覺得自己像是個毛頭小子一般,心猛然就飛揚起來,笑道,“我也是。”
——
燕大校園的食堂裏,那些生活在象牙塔裏無憂無慮的學生,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帶著還不曾失去的童真。雖然校園就是一個小社會,但到底還是帶著更多的幹淨和單純。
“……靜芸,你有在聽我們講話嗎?”段瑞傑推了推坐在身邊的唐靜芸,眼神中帶著埋怨的看著唐靜芸,看到唐靜芸回給他的那個無辜的眼神,頓時故作扶額歎息狀,“你真是夠了!”
唐靜芸隨意的攤了攤手,“生命那麼寶貴,我實在是不想聽你們的八卦,好吧,尤其還是我本人的八卦。”她對著坐在對麵的顧淩和戚澤九笑眯眯地道,“我以前是不相信一個男人能夠八卦成這樣,現在我信了。”
“哈哈……”顧淩和戚澤九都是很給麵子的哈哈大笑,戚澤九眉毛輕挑,露出幾分傲氣,睨了一眼段瑞傑,“瑞傑,你也有被人嫌棄的一天。”
戚澤九撇了撇嘴,恨恨地指了指自己的兩人死黨,“你們,見色忘友!”
一旁的鄭佳明看到這樣的情況,當下忍不住噗嗤一笑,對著唐靜芸比劃了一個大拇指,“靜芸就是厲害,轉移仇恨玩的爐火純青。”
唐靜芸無辜的笑道,“哪裏,這不還是被學姐你看透了。隻能怪某些人太過好欺騙。”
顧淩、戚澤九和段瑞傑頓時都不買賬了,異口同聲地道,“唐小芸!”
“哈哈……”榮嬌頓時和鄭佳明笑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