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微涼,繁星點綴。
大床上人影交疊,男人的動作沒有一絲拖泥帶水,毫不留情的侵入。
林綺夢緊緊咬住下唇,沒發出一聲聲音。
狂潮疊起,終於又歸於平靜,此時隻有沉睡的微微酣聲。
“靜婉……”
她模糊中聽到了這個名字,這個在陸家絕對禁忌的名字。
她丈夫所有的執念,並不是她,而是一個叫做沈靜婉的女人。
林綺夢心痛的有些喘不過氣來,猶如刀割。
其實早該想到了,今天是陰曆八月十六,沈靜婉的生日。
隻有今天,陸君澤才會一次又一次毫不憐憫的要她。
嫁給陸君澤的第五年,她知道,自己終究是沈靜婉的替身而已,隻因和沈靜婉長得有七分相似。
林綺夢一夜未眠,早上的時候精神有些恍惚。
陸君澤從床上起來,穿衣,係領帶,擺正位置,聲音清冷:“精神不好就別去公司,昨夜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嗯。”林綺夢輕輕嘟囔了一聲,叫住了他,“你今晚,還回來嗎?”
“你想我回來?”
“我就是隨便問問。”林綺夢別扭說道,她心裏還是帶著期望的。
“再看吧,說不準。”
說完,他將門關上,鬆乏了一口氣退出去。
林綺夢呆呆的坐在床上很久,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問他,自取其辱麼。
“滴——”
忽然手機的一聲響動劃破了平靜。
“尾號2561的銀行卡收入1000000元。”
陸君澤給她的生活費。
仔細想想,除了有一紙結婚證,她的作用跟那些暖床的小姐有什麼區別呢。
她穿好了衣服下樓,托著有些疲憊的身軀趕到了工作室。
坐在座位上,排開所有不好的思想,投身進入工作之中,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得到些許的麻痹。
桌麵被敲了兩下,林綺夢順勢看上去,許子濯一張帶笑的臉映入眼簾。
“小夢,你知不知道自從開了財經板塊,你們組的任務又是墊底。”
她……知道。
林綺夢心裏堵的很,似乎可以聽見自己微微起伏的心跳聲。
“你看看人家B組的周芸芸,一個星期內三個千萬級的大老板,你一個百萬都沒有啊姐姐!”
周芸芸是很能幹,在酒桌上談笑風生,對那些富豪的鹹豬手視若無睹。
那樣的事,林綺夢見識過,但做不來。
許子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小夢,我知道你清高,可是你組員還是要吃飯的。孟總已經下了最後指令,如果這個星期內再完成不了,裁員,A組全部。到時候我也護不住你。”
這話聲音不大,可整個A組都能夠清晰的聽見,她轉頭過去,所有人都在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她。
“我知道了。”林綺夢隻能小聲囁喏。
許子濯拍了拍她的頭:“加油,別讓孟總失望了。”
“嗯。”
許子濯的身影越來越遠,林綺夢沉重的坐在椅子上,腦子裏一團亂麻。
昨夜沒睡,困意席卷而來,她晃了晃腦袋,準備去接一杯咖啡提神。
還沒走到茶水間,就聽到從裏麵傳來尖銳的聲音。
“芸芸姐,你真的好厲害,這個月月薪破萬了吧?”
“厲害什麼啊,我們組員都有破萬啊,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
那人的聲音滿滿的崇拜:“實名羨慕了,要是我在你們組就好了。我們組長這個假清高,她一個人想死別拉著我們一群人啊,我們還有生存問題啊!”
“為什麼這麼說呢?”
“我今天還看見林綺夢脖子的吻痕了,你說她清純,誰信呢!偏偏就是賴著我們!許經理說,這次再沒有業績,我們就要卷鋪蓋走人了!”
“啊,這麼嚴重啊。”
林綺夢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做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她將衣領往上拉了拉,小聲的走回來,她在金融圈裏認識的人隻有陸君澤一個人罷了。
難不成真的要采訪他嗎。
或者說看看有沒有跟陸君澤合作的老板?
正想著,屏幕上出現了“那個人”的備注,正是陸君澤的手機號碼。
“我可以采訪你嗎?”
這句話在林綺夢心裏來回練習,她不停的深呼吸,極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終於狠下心來撥通。
“什麼事?”
又是一如既往清冷的音色,沒有一絲感情。
“我……”那一句重複練習很久的話,就像是魚刺一般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看她遲遲沒有說出來,陸君澤反倒是反客為主。
“我有事要出差,今晚不回去了。”
林綺夢急忙問道:“幾天?”
“你很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