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空間裏,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幽幽地睜開。
空氣有些悶熱,香火味彌漫,二氧化碳似乎也有些超標。
“???”
這是何地??
一連串大大的問號從楚南的腦海裏陡然冒了出來。
外麵,抽泣的男聲不時道:“你倒是一了百了,以後大家怎麼辦呀,啊?....”
“耿鍋鍋,嫑(不要)難過了。”
一童稚操著口濃烈方言的味道傳入耳中。
我....
這是...
沒死嗎?
楚南怔怔出神,在懷疑往事的過程中,懷疑人生了。
猶如江海一般的記憶浪潮瘋狂地湧腦海,瞬間便將他淹沒,並迅速強硬地塞給他。
楚南。
承聖國晨陽府奈央縣的三班衙役中的快班。
月俸三兩銀子,沒米,也就不用管一袋米到底要抗幾樓。
父母在他年幼之時便已去世,家中隻有自己,尚在讀書的堂哥和年幼的堂妹。
還好,隻是白撿個兄妹。
楚南理到這,稍許欣慰。
前世,他是一個正規的本科畢業生,響應國家的號召,去了邊疆地區做了個實習警察。
若是如此,那餘生也算不錯了,但偏偏.....
哎,運氣不好!
一個人一生的記憶是很可怕的,超負荷的輸入,導致楚南完全興不起任何阻止的念頭,隻能竭盡全力地消化。
因為有些許修為在身,所以正主勉強在衙門混到個捕手差位,也還算是個正經行當。
但兩天前的夜裏,他去戚府送東西,回來後正準備葛優躺呢,卻意外地被抓入大牢,並羅列出了他滔天的罪行。
夜殺戚家一百一十三口人,無人生還!
證據確鑿!
震驚朝野,血手人屠。
太子親自下令,責令三司徹查此案。
但,剛被打入大牢,楚南在獄中就被人強行完結撒花了。
如今,用腳指頭想都明白,如果被得知沒死,肯定也是過不了幾天就得抓去哢擦。
“透!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楚南頭皮發麻,心也涼了半截。
眾所周知,和平馬是一種動物,愛吃草,居住在大戈壁地區。
尤喜歡在雨過天晴的時候,於泥濘的路麵上聚眾非法奔騰。
楚南自心中理了理思路,遂即歎了一口氣。
嗯???....楚小小蹲在火盆前疑惑道:“大鍋,我好像聽見二鍋聲音了,嗚嗚,二鍋好可憐~“
“傻妹妹,你快出去休息會兒,都出現幻覺了,”男子心疼地撫摸楚小小的腦袋。
淚水再次決堤,俊美的臉上又多了幾分淒涼,若非聲音陽剛,旁人恐認成淒美伊人。
“嗯....好重!”楚南伸手推了推。
“嗯?”耿護衛的抽泣聲戛然而止,一臉狐疑地問:“大賦,你有聽到嗎?”
楚賦雙眼通紅,癡癡地看著靈堂案桌上的畫像。
老二這明顯是走的冤啊。
咕~
嗯?...棺材板的聲音!
詐屍了這是?
“耿護衛,快去按著!”楚賦敦促道:“老二死得冤,心裏定然不痛快。”
皮膚黝黑的耿護衛應了一聲後,便直接繞過案桌,跳到棺材上,用肥碩的雙手抱住棺材兩肋。
突然增加的束縛差點沒氣得楚南吐血,要不是這具身體還不適應,對方怎麼還有時間封鎖?
“趕緊起開,我沒死,沒死!”
楚南沒好氣道。
“阿南啊,是大哥沒用,幫你反不了冤,大哥沒用啊,”心如刀割的楚賦捂著心口,又敦促道:“耿護衛,按緊些。”
“大賦啊,阿南死得太突然,殘留力氣很大.....
遭了,我感覺....棺材板可能摁不住了!”
嘭!
棺材板側翻,連帶著耿護衛一起,砸出莫大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