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我們老板就是個鱉孫!別的小白領朝九晚五,姑奶奶我半夜十二點下班!這月黑風高的,他想老娘死嗎!”
此時雲城的某條馬路上,一位身穿白裙披頭散發的少女一邊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小豬佩奇智能手表,一邊死死捏著手裏的玫瑰色手機惡狠狠咒罵著什麼。
“好啦我的大小姐,你既然知道已經這麼晚了,就趕緊回家吧啊,注意安全,我先掛啦。”電話那邊的溫柔女聲,似乎並不願意跟少女有過多的糾纏。所以不過短短兩分鍾的時間,電話的另一端,便隻剩下“嘟嘟嘟”的忙音了。
“我……”
玉絕塵一看自己的親閨蜜就那麼冷淡的掛了電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髒話已經到了嘴邊的時候,她在心底默默念了三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才勉強平複下了自己嘈雜的心緒。
沒錯,眼下這個脾氣暴躁的少女,就是玉絕塵,一個名不符實的神奇女子,沒有任何大家閨秀的溫柔恬淡,當然了,大家閨秀也是跟她八竿子打不著的詞兒。她在這個世界上冥思苦想了二十五年,都沒想明白自己那個早亡的媽為什麼給自己起了這麼一個尷尬的名字。
畢竟她既沒有長成貂蟬的模樣,也沒有黛玉妹妹的性子,更別說有錢了,她現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窮鬼!要不是沒錢交房租,她才不會在這種憋屈的地方工作。下班那麼晚也不給車接車送,她也沒錢打車。整得現在隻能跟孤魂野鬼一樣,在空落落的大街上遊蕩。
不過她也是納了悶了,怎麼這麼繁華的市區,連個基本的夜生活都沒有?
玉絕塵一麵在心裏抱怨,一麵低著頭加緊自己的腳步,別的不說,就算她是什麼女金剛,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奇妙時間段裏,也是忍不住會打怵的。
“媽啊!鬼!”
就在玉絕塵專心憤恨世道不公的時候,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一聲渾厚有力卻也不失奶聲奶氣的尖叫。玉絕塵疑惑地抬起頭,心想著在這種荒無人煙的深夜裏,哪裏來的精氣神正旺盛的男孩子。
沒錯,她並沒有疑惑那個男孩為什麼喊了一聲鬼。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時候的她和怨氣纏身的鬼沒什麼區別。白衣黑發,麵容憔悴,走起路來搖搖晃晃,手裏還拿著打著“鬼火”的手機。不過就算她再怎麼像鬼,這個男生的喊聲也實在是太擾民了。
所以玉絕塵打算抬起頭來多少罵幾句泄憤,她實在是太堵得慌了。
隻是,她剛抬起頭不過五秒鍾,就被眼前的景色結結實實的嚇了一大跳,此時在她麵前的不是別的,而是一個騎著驢的男孩子。
當然,這麼說也不合適,因為那男人正騎著驢以每秒鍾一百八十邁的速度迅速向她逼近。此情此景,縱然是個傻子也猜得出來,這位仁兄的交通工具失控了。
“媽的,老娘也是踩了狗屎了。”玉絕塵死到臨頭隻能迅速埋怨一句,然後她認命地閉上眼。
人活著呢,不是別的,就求個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