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這次月考你又撥了頭籌,能抽空指點我嗎?”鄢淩淺淺的笑著,有些局促的看著陸鈞。
這是陸鈞第一次被鄢淩搭訕,在他們進入組織後的第四個月,那時的鄢淩還沒有十八歲。
經過四個月的風吹日曬,鄢淩原本蒼白到透出青色血管的皮膚已經徹底轉變。她不像其他的女隊員擦著防曬霜保持自己的白皙容顏,總是一身的清湯寡水,頗有點天生麗質的意思。好在陽光也沒舍得在她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
那時的鄢淩皮膚細膩透著淡淡的陽光暖色,眼神格外的堅定執著,在一眾膚色白皙的女性隊員裏顯的很特別,顯現出別具一格的風情。
鄢淩是個孤兒,一個人旅行時被人販子捕捉後賣到了組織。也許平時不怎麼見陽光,剛到訓練營時鄢淩是全營最蒼白的一個,瘦弱的身體,長至腰間的頭發,衣服穿在身上都空蕩蕩的,活像個紙片人一樣,羸弱到讓人側目。
其實那時組織並沒看上鄢淩,她實在是太瘦弱了,根本不符合組織遴選傭兵的標準。
“先生,請不要以貌取人,我覺得我可以的。”鄢淩對教官直接把她分配到灑掃隊伍的決定很不滿意,在大部分人都惶惶不知所措的時候,冷靜的站在教官麵前提出了異議。
也許是她的眼神太過堅定,教官沉吟了一下竟然破天荒的讓所有人都參加了第一次體能篩選。事實證明,教官的眼光大部分時候是很毒辣的。最後,除了鄢淩勉強在最後時刻通過了篩選,其他原本被刷下去的人竟再沒一個能通過了。
“雖然你做到了,可這並不代表你能在傭兵的隊伍裏生存下來。做灑掃固然不能活的隨心所欲,卻也能好好的活著,做傭兵能力不足是會直接喪命的,你還堅持要做傭兵嗎?”教官冷冰冰的看著趴在地上起不來的鄢淩,沒什麼感情/色彩的說著。
鄢淩體力透支的厲害,連起身都很困難,眼睛裏卻透著決絕的堅定。“我命由我不由天。生也罷死也好,總歸是我選的,我心不悔。”那是陸鈞第一次見識了鄢淩個性中的堅韌和決絕。
此後,鄢淩拖著瘦弱的身體,憑著頑強的毅力撐過了難耐的三十天。她總是行色匆匆,極其自律的訓練休息,風雨無阻。有時陸鈞訓練回來還能看見她在訓練場上揮灑汗水。真是個倔強的女子啊!
短短的三個月,曾經瘦弱的女子依然不胖,卻生生長高了不少,病態的蒼白被充滿生命力的暖色取代。九十個拚命的日夜,讓年僅十幾歲的鄢淩飛快的成長。她不再是排在隊伍最後的尾巴,甚至將大部分人遠遠的甩在了身後。連教官都對鄢淩堅韌不拔的心性格外的讚歎。此女將來定能執掌江湖生死!陸鈞記得,當時教官們私下裏是這樣評價鄢淩的。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陸鈞發現鄢淩的目光總是追隨著自己,似乎把他當成了拚命追趕的對象,純粹而堅定的視線似穿透人心的利箭,讓心無旁騖,一心訓練報仇的陸鈞生生產生了一種危機感。
入營後第三次月考結束,鄢淩第一次正麵找上了陸鈞,淺笑著請陸鈞指教。
陸鈞當時挺新奇的,畢竟向他示愛的女隊員很多,向他請教的,鄢淩卻是獨一份。
“嗬嗬,你太弱,還是等你厲害些再來找我吧。”陸鈞笑著拒絕了鄢淩,在鄢淩失望的眼神中慢慢的走遠。
於是,此後的日子裏鄢淩更加刻苦,如影隨形的緊追陸鈞的訓練腳步,拚命的程度能與陸鈞這一心報仇的人相媲美。她的這份堅韌讓陸鈞感到深深的震驚。
“師哥,上個月月考又是你第一啊,我能請你指教下嗎?”第四次月考後鄢淩再一次把陸鈞攔在了宿舍的樓下。
“呦,這不是陸鈞的小跟班嘛。”和陸鈞同行的魏雲開玩笑的說。
“胡說什麼。”陸鈞看著臉頰通紅的鄢淩,笑罵了一句。
“我不是師哥的跟班,不過我確實崇拜師哥。”鄢淩落落大方的說著,眼睛裏亮晶晶的。
“嗬!要說我也比你大啊,怎麼不叫聲師哥啊?要不你叫我聲師哥,我指點指點你怎麼樣?”魏雲嬉笑的打趣鄢淩。
鄢淩笑了笑,沒說話,隻是期待的看著陸鈞,讓陸鈞不忍拒絕,“好。就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