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過是極其普通的一幕,當覆蓋著帆布的卡車出現在城內的街道上時,同樣的場景開始頻繁的上演在每一處街道周圍,投入戰鬥的武器不盡相同,但是效果卻大同小異,當看著平民打扮的敵人被無後坐力炮,高射機槍,榴彈,甚至是迫擊炮彈變成一具具,一團團,一片片的物體時,似乎終於有人開始逐漸理解了馬占元命令的含義。
“告訴目標車隊,延著第二條公路再走兩圈!”馬占元的表情中顯露著淡淡的冷酷,戰果的彙報並沒有讓他感到欣喜,相反,卻越加激發出這冷酷的氣質。理智的分析尋找出敵人貌似強大背後的脆弱,不便的通訊,簡陋的武器,蜂擁而上的進攻方式,在精確到網格化的城市據點麵前,暴露無遺,聆聽著不斷傳來的槍聲和爆炸聲,看著一條條發來的戰報,馬占元再次命令作為誘餌的車隊繼續圍繞著城內的公路徘徊著。
“我果然沒看錯這家話。”蔣介石看著朱培德遞過來的戰報,沾沾自喜道。
“真不明白,你高興什麼,馬占元這明擺著是在冒險,你還這麼無條件支持他嗎?”朱培德不理解的反問道。
“你不覺得馬占元的手段很讓人熟悉嗎?”蔣介石眉毛一揚,笑著問道。
朱培德搖了搖頭。
“20年前,德國人為這種戰法起名叫‘鐵壁合圍’。第二次世界大戰,我親率大軍在長崎搞了一次現代戰爭中規模最大的一次事件,許多曆史學家管那次事件叫做‘長崎大屠殺’!”
製高點上的火力在整個城市的頭頂構築成一道交織在一起的火網,所有敢於出現在這火網下麵的敵人,都會在被發現的依始被猛烈的火力重複的覆蓋覆蓋,再覆蓋。街道上,破碎的屍體仿佛成為了城市內的主流,各種顏色的血跡,噴染在陳舊的牆壁上,構成一副副極具抽象意味的圖畫。在這樣一邊倒的打擊下,有勇氣發動襲擊的敵人最後的結局隻能是拋屍當街。
城內,原本密集的槍聲終於逐漸稀疏下來,誘餌在起到了自己應有的作用後,終於意猶未盡的返回自己的駐地,此後所剩的該是步兵們擅長的工作了。馬占元並不滿足於簡單的將敵人限製在自己構成的網格之中,限製住敵人行動和消滅敵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將敵人放任的留在西雅圖,顯然就如同將自己放在刺刀前一般,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既然如此,除了消滅掉,沒什麼其他的選擇。
增援來的二師三師在公路交通被完全控製後,迅速的進入到城市中,而在隊伍中略顯笨拙的坦克被毫不遲疑的留在城外,士兵們乘坐著輕便的步兵戰車,在網格般的區域內迅速的穿行著,一隊隊士兵在經過簡單的準備後,逐步向區域內的建築接近。敵人失去了聯係,失去了相互之間的支援,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衛在自己藏身的建築內負隅頑抗。麵對此種情況,隻有無可偷懶的短兵相接外,沒有任何捷徑可走。
在西雅圖市政廳前,“哐!”的一聲,炮火代替了破門錐,在一發三十毫米機關炮的打擊下,那外表古樸的大門瞬間不翼而飛,隨後連串的手榴彈和閃光彈仿佛不要錢似的,被逐一扔進樓內,接連響起的爆炸所掀起的煙塵將士兵們身上簇新的軍服罩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按照CQB隊形緊緊擁在一起的戰士們在灰塵仍然彌漫時,就迅速的衝進黑洞洞的大門,隨後,剛剛恢複點寂靜的建築內,立刻響起陣陣槍聲,黑暗中,槍火如同閃光燈一般,不斷的在黑暗中閃爍著,每一次耀眼的光芒閃過,都如同定格了一副畫麵一樣,畫麵內,反抗的美軍民兵用自己的動作凝固著生命中最後一個動作,仿佛一出默劇一般,僅靠身體的語言,轉述著自己對生命的留戀。
無法增援,無法移動,在控製的相當嚴密的網格化的城市內,平民遊擊隊徹底被牢牢的困在一座座建築內,絲毫無法動彈,在絕對優勢的兵力圍剿下,每座建築物仿佛都如同即將遭到清洗的汙濁一般,在密集的槍炮和火力中顫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