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藥,你居然敢給她用,這就是你所謂的在意嗎?你就是這麼愛她的?”
顧藺疇聽著許逅的話,心情有些激動,恨不得要將許逅就這麼直接弄死在這裏。
因為顧藺疇的激動情緒帶動了他手中的薄刃,薄刃在許逅的血肉之中攪動,痛得許逅差點就要暈厥過去。
顧藺疇看著他臉色慘白的樣子,這才一把將薄刃從他手腕中拔了出來。
“我是愛她,可是她愛你,我與其看著她和你這般恩愛一輩子,還不如用這個方法得到她,哪怕她隻能這樣跟我相處十年二十年,那也都是賺到了,不是嗎?”許逅看著顧藺疇,語氣微冷的出聲道。
“隻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就算我機關算盡,就算我用盡了手段,可是她卻依舊還是會愛上你,依舊還是回到了你的身邊去了!”
“我不想聽你這麼多廢話,你既然害了她,你還想這樣安安生生地在這裏過日子?”
顧藺疇的語氣越發低沉冷冽起來。
許逅的手腕還在劇烈地痛著,他是真的承受不住這樣的痛苦。
這種痛到極致卻又死不掉的感覺真的讓他痛苦到了極致,讓他根本就沒有力氣再去跟顧藺疇周旋了。
人在瀕臨這種生死的時候,其他的一切便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他之前確實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是在為了程思怡而忙碌,所學所考的一切都是為了走近程思怡,為了讓程思怡回到自己的身邊。
可是現在,當他真的臨近生死,真的痛得恨不得現在就結束自己生命的時候,他突然覺得他根本就不是為了程思怡,他是為了他自己,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自己。
是他自己不甘心,是他自己不甘心就這麼放棄程思怡,其實是他自己不甘心這麼多年所謂的付出都白白浪費了。
他其實根本就不愛程思怡,他不過就是想要占有,想要填平自己的欲壑罷了。
所以此刻聽著顧藺疇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生怕顧藺疇再對自己動刀子,便急忙抬頭看向她出聲道,“有辦法解的,她不是一輩子都無解的,人的記憶根本就不能徹底清除,我隻是搭建了一層記憶在她原有的記憶層上麵,遮蓋住了她原來的記憶而已,你刺激她,如果刺激足夠大的,底下的記憶層就會狠狠撞破上麵的那一層假的,她就可以恢複之前的記憶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顧藺疇一把將許逅揪了起來看向他出聲問道。
“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我現在已經癱瘓了,我哪裏都去不了,我為什麼還要騙你,等著你回來繼續折磨我嗎?我沒有騙你,但是這個過程很難,上麵構成的那層記憶很嚴實,你必須找一個足夠讓她疼痛的記憶點深深紮入其中,她才有可能會掙紮著清醒過來。”
喜歡看著顧藺疇,滿腔無奈地出聲道。
他現在手腕處好痛,他隻想快點打發了顧藺疇,快點讓人過來替自己止痛。
“那關於宋紫宇呢,她還記得多少?”
顧藺疇聽著他的話,這才緩緩鬆開了他,出聲問道。
“大學時候,我把關於你的部分蓋住了,她現在對宋紫宇的印象就是大學同學,還有大學時候的那些事情,她印象中她是畢業以後就回了F市,然後在她繼母的介紹之下認識了我,所以出了大學的那段,她就不記得了。”
許逅看著顧藺疇,認真出聲道,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你知道你這一次如果再騙我的話會有什麼結果嗎?”顧藺疇看著許逅,帶著濃重的威脅出聲問道。
“我知道,你真的覺得我還有騙你的必要嗎?”許逅疼得額頭上冷汗直冒,看著顧藺疇出聲道,“可以讓她們來給我打一針止痛的嗎?我真的痛得受不了了……”
許逅身子稍稍蜷縮著,看上去是真的疼得快要受不了了。
顧藺疇已經問到了自己想要問的問題,便也沒有再跟他多說什麼,直接抬步向外走去。
到了外麵,小護士看到他出來,急忙快步迎了上去,“顧總。”
“去幫他處理一下傷口,順便給他打點止疼藥。”顧藺疇看向那個護士出聲道。
“是。”那人應著便急忙走到一旁去收拾藥物了。
顧藺疇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隨手抽了一張紙,仔仔細細地把薄刃擦拭幹淨重現裝回到了口袋之中,這才驅車回去了。
*
別墅中,程思怡此刻已經醒來了,一睜眼就下意識地抬頭想要看看顧藺疇,結果一抬頭卻沒看到人,不由得微微有些詫異,便撐著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今天要穿的衣服已經有人整齊地擺放在一側的沙發上了,程思怡起身簡單地梳洗之後,就換上了這一身衣服,然後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