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靳大夫。”
“怪誰?”
“他不過是南後娘娘一條狗。”
“也是,也是,”懷王急於想掀開蒙麵女的麵紗,看看細腰女的真麵貌。他剛一伸手,蒙麵女往後一倒,懷王有幾分尷尬,轉換話題問:
“愛妃,在這裏過得還好嗎?”
“鬼姐啷嘀當,好,好。”
“你沒有遭受劓刑,是嗎?”
“那要問你自己,再問南後鄭袖。”
“是不是屈大夫屈愛卿救了你?”懷王心裏如貓爪一樣抓,想揭麵紗不能,就想從旁證實他的愛妃的確麵容依舊,燦若妖桃,“朕要重重地賞賜屈愛卿。”
“那是,”蒙優郎不郎秀不秀地道,“三閭大夫太屈才了,應當讓屈原接替令尹一職。”
“你一個下大夫,懂個屁!”靳尚又吵。
“你們都給朕退下!”懷王發火了。
蒙優做個鬼臉,拉著上官大夫退得遠遠的。他們知道大王早已是熱鍋上的螞蟻,要與細腰女親熱了。
懷王倏地站了起來,去扯柳愛妃的麵紗。山鬼細腰登地跳了起來,哇哇大叫:
“鬼姐啷嘀當,不能!不能……”
“朕要!朕要……”
“不能啊!大王。”
“朕要啊,愛妃!”
懷王和蒙麵女在大窗戶邊追逐,畢竟懷王是身高體壯能打死老虎的男子漢,而山鬼細腰嬌小玲瓏,根本不是懷王的對手。懷王眼看就要抓住山鬼細腰,卻不料小女子象隻山貓,騰地跳上了窗欞。
“鬼姐啷嘀當,我跳給你好看--”
山鬼細腰就要從二樓窗戶上往下跳,懷王撲上去一把 攬住柳妃的細腰,嗬嗬大笑:
“朕抓住小心肝了。”
山鬼細腰還在掙紮,懷王一不做二不休,順勢扯下蒙麵女罩著的黑紗,胡子拉楂的嘴往那臉上蹭去。驀地,他發出一聲殺豬般慘叫:
“啊--”
懷王暈倒在地毯上。蒙優和靳尚衝上來,一看呆立在那兒被扯去黑紗的細腰女,鼻孔朝天,露出兩個黑洞洞的窟窿,麵貌猙獰得極為可怕。
靳尚又嚇又急,瘋了般大叫:
“不可能!不可能!她怎麼有兩張臉?”
驚魂甫定的蒙優,從地上拖起懷王,衝上官大夫靳尚跺起腳叫罵道:
“靳尚,你還栽贓屈大夫,你自己死期到了。”
懷王對秦使張儀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引得王室大臣眾議紛紜。這種議論傳到後宮南後鄭袖的耳朵裏,醋壇子一個的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解開捆腰的綾羅,把腰帶佩玉綾子甩了一地,邊甩邊罵:
“還捆,捆她娘,捆她奶奶!這個該死的張儀,忙著拉什麼皮條。一個小妖精剛剛打發掉,該千刀萬剮的又要引來什麼周鄭美女。”
打發出去探聽情況的心腹女官,回來複命,剛剛要跪下,南後迫不及待地問:
“打探清楚了?靳尚那小子怎麼說?”
“稟娘娘,”心腹女官揣摸著娘娘臉色道,“上官大夫說,張儀先生的確要回周鄭為大王物色美女,大王傳旨隔日就要在王宮擺宴為張先生餞行。”
“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上官大夫說,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張先生此次出使楚國的目的,是要拆散齊楚聯盟,使秦楚修好。大王如不改變主意,他也隻好去周鄭了。”
“讓大王和秦國和好不就得啦。”
“娘娘,”心腹女官擔心地,“拆散齊、楚聯盟談何容易,那是屈大夫的強楚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