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天生吉像
第10章：天生吉像
“奶奶的鬼姐啷嘀當，他竟敢殺了我的兄弟！殺了我的兄弟！我要殺了他！殺了他......”山鬼細腰氣得七竅生煙，兩腿一夾，豹兄弟追上了凶手。
就在這時，一個矮矮胖胖的家夥滾下馬背，來到大胡子凶手跟前。顛著屁股說道：
“大王，相傳後羿王箭射九日，乃天下和煦，萬民永昌。現如今大王一箭射殺猛虎，這不光是臂力、眼法、箭法之曠古未有，後無來者，這還是一個大大的吉兆啊，大大的吉兆哇！尊敬的大王！”
山鬼細腰一聽，心裏格登了一下：那凶手大胡子是大王？難道就是跟瑤姬姐姐在巫陽台別館，有過一夜“雲雨”情的楚王？她跳下花斑豹的銅腰鐵背，揮揮手讓豹兄弟離開，她自己躲在密林中。
她要看個仔細，不能貿然下手。如果真是瑤姬姐等得海枯石爛的楚王，殺了他如何向瑤姬姐交差？她向鬼姐有過一個許諾：隻要在凡間發現那個姐喜歡過的楚王，我山鬼就一定把他抓了送上神女峰。
她可不能食言--
這時，又見群臣紛紛下馬，攙扶那個王下了坐騎。年過半百青發長髯的柱國昭陽，趨前一步道：
“大王，此次您親臨夔巴巫山一帶圍獵，老臣見大王躍馬揚鞭，雄姿英發，又如見當年先王禦駕親征，橫掃吳越，鯨吞陳、蔡那無往而不勝的歲月。誠如靳尚所言，大王一箭斃虎，此乃天象也！”
那個王率群臣朝猛虎倒下的密林走去，忽又停步，回頭衝柱國昭陽問道：
“此乃天象？”
“臣以為是。”柱國昭陽連連點頭。
“既然如此，”那個王頓了一頓，衝身披犀兕皮甲，頭戴鋼盔，年約三十幾歲的大將軍道，“屈丐大將軍，你去把那頭死虎扛了過來。”
“屈丐大將軍？鬼姐啷嘀當。”山鬼細腰又是一驚，屈丐大將軍就是屈平哥的堂兄弟呀，早聽平哥和屈須姐姐說過，屈丐在叫懷王的楚王身邊當大將軍。幸得沒有--要不然大水衝倒龍王廟，自家打了自家人。屈丐大將軍應聲走後，懷王又轉身對年近花甲的老頭道：
“太卜鄭詹，你何不結草折竹占卜一卦？”
“是，”太卜鄭詹回應，“臣，立卜！”
那個穿巫服長袍的老家夥，叫太卜鄭詹？山神爺老爸說過，人間專門司職人神溝通的巫師，在王宮叫太卜。隻見一個滑稽模樣的大臣，興衝衝地用樹枝在地上劃了一個大圈，叫群臣站到圈子外麵，好讓太卜占卜。山鬼細腰知道，鄭詹玩的那玩藝兒叫“十茅卜”。
太卜令隨從的巫師折來“靈草”，靈草在地上搭個十字架，然後鄭詹手執兩根細繩，繩端係兩竹片，再將細繩係著的竹片擲地，根據竹片落地的陰陽俯仰，判斷吉凶。山鬼細腰在那兒竊笑，這簡直太小兒科，在神的世界裏，憑你幾根“靈草”，就能判斷神的旨意？
滑稽大臣急不可奈地催問道：“太卜，卜得結果如何？”太卜鄭詹默默神，跪地向懷王稟告：
“大王，此乃大吉之卜，主得賢臣輔佐天下！”
懷王自言自語地說：
“得賢臣輔佐天下？誰是賢臣？”
三乘坐騎跚跚來遲。
“啊......”滑稽大臣揶揄道，“輔佐天下的賢臣來了。”
眾臣回頭張望：“在哪？”
滑稽大臣用手一指，養尊處優弄得身子鼓鼓囊囊全是一堆肉的令尹子椒、莫敖昭朋和司馬景書，幾乎是在家臣仆役的抬舉拖拽下才弄下馬背。他們都是六十以上的老人，跌跌撞撞來到人圈中，氣喘噓噓老眼昏花，還沒認清誰是大王，莫敖就跪倒在滑稽大臣跟前磕頭。
滑稽大臣大笑不止：“莫敖大人，您磕頭磕錯了廟門，蒙優受之不起，卻之不恭。”
“那滑稽大臣叫蒙優？”山鬼細腰記下了，因為在這些老家夥當中，惟有蒙優好玩。
懷王樂得捧腹大笑，感慨不已地說：
“此次行獵夔巫之地，見祥雲吉兆，主寡人將得治國賢才，爾等務必細心察訪，如遇賢能，立即保薦。”
眾臣諾諾：“是！”
山鬼細腰看得有點乏味了。她也不想等“堂兄”大將軍把被懷王獵殺的猛虎兄弟背過來，看了她會傷心的。何況她還有正經事要做，她急著要去參加豐收慶典。也不驚動那些老家夥，她怏怏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