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骨無存,也沒有任何的隨身衣物或是陪葬的物品作為代表。
作為抬棺匠,能夠給死去的人一個安寧,應該算是最大的願望了。但這一點,在現在卻並沒有辦法實現。
村長和村民們也都能理解我的意思,關於重新給墓主安葬的事情也就此中斷。
但直到所有人離開,也沒有人再提到那個死在墳山上的人。
往回走的路上,我故意落在最後。
蔣毅峰幾次催促我,卻不見我加快腳步,隨即便想到了我的意思。
“你還是不死心啊?”蔣毅峰看看前麵漸漸走遠的村民們,轉頭衝我笑了下說道,“我說九嬌,你可真夠強的。那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替他收斂,說不定還要粘上什麼晦氣的。”
蔣毅峰說得我都明白,但我是抬棺匠,實在不願意看到有人就這麼暴屍在墳山上,任由野獸將他吃掉。
麵對蔣毅峰的質疑,我隻能回答,“還是給他葬了吧,即便不用棺材,也該有幾尺黃土掩埋。不然,若是他心裏有怨氣,不小心變成了惡鬼,那日後倒黴的還不是我們這個村子的人嗎?”
“你這說得倒是有點兒道理。”蔣毅峰難得的同意了,“好吧,不看僧麵看佛麵。就算他該死,但村民們到底還是無辜的。就讓他早點去陰間還債,免得心中一股子怨氣流連在陽間不肯走,還要到處害人。”
盡管蔣毅峰的話不客氣,但到底還是同意了我的做法。
可當我們兩個回家去拿了鐵鍬,再返回來的時候,原本就趴伏在那處路邊,身旁還灑滿了冥幣紙錢的人,卻怎麼都找不到了。
我們兩個都是鄉村長大的,尤其是我,對這裏的環境很熟悉。大白天的,絕不可能記錯了路。
可奇怪的事情就是這麼發生了,好好的一具屍體,沒有人碰他,就這麼不翼而飛。
“看看,這可是老天爺的意思了。”蔣毅峰攤攤手對我說道,“可不是我不想幫你,但你看既然連老天爺都不讓你埋他,那你就別再執著了。”
我雖然疑惑,但找不到屍體我也沒有辦法,隻得和蔣毅峰一起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卻不免還是在回想著那具突然丟失的屍體。
回到村裏,剛剛走到家門口,就看到村長正站在那裏不停的張望。他的身邊站著一個五十出頭的大伯,也是我們村的人。
我見了連忙緊走幾步上前,開口問道:“村長,徐伯,有什麼事情嗎?”
村長好像很急的樣子,上來拉住我道:“關家老大,你可回來了!大家一塊兒下的山,你怎麼這麼慢才回來?我們都在這等你半天了!”
我和蔣毅峰重回墳山的事情,我並不想讓村長知道,因此就沒有多說什麼。
村長見我不回答,也不再追問,指了指徐伯,對我說道:“原本我是不願意來找你的,但你徐伯求到了我,鄉裏鄉親的,隻有你懂這個,你就幫著抬一次棺吧。”
我聽了連忙說道:“都是一個村子的鄉親,徐伯既然信得過我,那我幫忙抬棺自然是應該的。隻是不知道,是給誰抬棺?”